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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何想去西域……”
任弘想了想后,看向西方道:“下吏聽說,自博望侯因開通往西域的道路而得封侯后,邊地的官吏士卒爭著上書孝武皇帝,陳述外邦珍品、怪事、利害,愿為使者。”
“而孝武皇帝認為西域遙遠,并非人人愿去,故但凡上書者,就來者不拒,都充入使團,又廣召能人異士,刑徒罪吏,不問其出身,賜予符節(jié),派遣出使。”
“于是一年派出使者,多者十余批,少時五、六批,蔥嶺以東諸邦的,幾年就可返回,去遠地如安息、身毒的使者,則要八、九年才回。”
從張騫二次出使到漢武帝罷輪臺詔,那是漢朝最開放的二十年,也是激蕩的二十年。
通過一波波使者的探索,那些《穆天子傳》《山海經(jīng)》里才存在的傳說國度,一個個一一被發(fā)現(xiàn),中亞、波斯、印度,乃至于西海之濱的羅馬,一個廣袤的世界,隨著漢使的腳步,展現(xiàn)在漢人面前!
原來世界辣么大。
原來我們的文明,在這寰宇中,并不孤獨!
這是屬于漢朝的“地理大發(fā)現(xiàn)”,許許多多本土沒有的物種傳入,玉門以西,儼然成了咎待探索的“新大陸”!
探索和發(fā)現(xiàn)的大門,是短暫開放后就此關(guān)上?還是讓它變大,成為路,成為帶?
任弘想去西域,原因很多,有前世對那片熱土的喜愛,有對歷史的遺憾,也有今生困于禁錮的被逼無奈!
“傅公,我想去西域,當然也和孝武皇帝時的諸多使者一樣,因為在那,有數(shù)不盡的功名富貴!”
任弘道:“也因為在西域,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人的過去,只看重他的能力和勇略!”
“我麾下的吏士中,和你一樣打算的人可不少啊?!?/p>
傅介子看著任弘,似乎已經(jīng)看透了他的目的:
“說罷,你又是哪個罪官家的子弟?”
任宏的身世在籍貫上寫的清清楚楚,敦煌區(qū)區(qū)一督郵都能查到,傅介子更不必說。
任弘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努力,成敗,都在接下來的一句話!
他向傅介子拱手:“不敢隱瞞傅公,我乃孝武皇帝時,護北軍使者任安之孫?!?/p>
傅介子恍然:“原來,是任少卿啊……”
“傅公認識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