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啊啊啊!”這名躺在地上打滾的西秦軍士兵發(fā)出瘆人的慘叫。
陳應臉上沒有恐懼,沒有膽怯,更沒有猶豫……再次舉刀向這名在地上打滾的西秦軍士兵腦袋上砍去。
趁他病,要他命。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
勇敢和怯懦是每個男人內心里都藏著一對孿生兄弟。在現實中,這對孿生兄弟無時無刻不在交鋒,當陳應看到西秦兵拿著長矛挑著一個不足月的嬰兒,并且肆無忌憚的狂笑,這讓陳應內心里的勇敢瞬間戰(zhàn)勝了怯懦。
一名西秦軍弓箭手搭箭挽弓瞄準了陳應,陳應仿佛沒有看到這名西秦軍弓箭手手中的弓箭,用如餓狼一樣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名西秦軍弓箭手。
舉著橫刀朝這名弓箭手緩緩走去。
西秦軍弓箭手被陳應的目光盯著,讓這名西秦軍弓箭手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此時陳應眼神,根本不像人類的眼神,他依稀的記得十幾年前自己在麥積山中遇到一頭饑餓狼,當時那匹餓狼就是這樣的眼睛——這是餓狼一樣眼神,隨時準備的擇人而噬。
想到這里,西秦軍弓弩手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手中的箭居然意外脫弦而出,這只箭矢歪歪斜斜射上前方,居然從陳應頭頂飛了過去。
“入你娘的王麻子,眼珠子裝褲襠里了?”
一名臉上帶上刀疤的西秦將領朝這名叫作王麻子的西秦軍弓箭手吼道。
王麻子此時簡直想哭,他是西秦軍軍中優(yōu)秀的弓箭手,別說現在十步的距離,就算一百步開外,說是百步穿楊有點夸張,如果把目標設計為一個人,就算是閉著眼睛也是射中目標。
此時他再想搭箭,哪里還來得及。
陳應手中的橫刀,化作一道流光,在他的喉嚨處一閃而逝。讓他感覺混身上下的力氣快速的流失。
“噗嗤!”又一股溫熱的鮮血噴在程默的臉上,又一名西秦軍士兵的腦袋就像劈開的西瓜,紅的,白的,還有紅白交綽的液體……
陳應越打越興奮,越打越放松。他不像張懷威每揮一刀都會大吼一聲,臉上還帶著猙獰的表情。陳應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在戰(zhàn)場上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咻咻咻……”密集的破空聲響起。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大街道出現了三十余名西秦軍士兵,其中十數名弓箭手挽弓朝陳應身來。
十數只箭矢就要射中陳應,陳應根本來不及閃避,當然他就算想躲也沒有地方,十數只箭矢封住了陳應幾乎可以閃避的任何空間。
就在眾人皆以為陳應一定會被射成刺猬,慘死當場的時候。
“噼里啪啦……”如同疾風驟雨打在芭蕉葉上的聲音響起。
一面長形步戰(zhàn)盾牌適時的擋在陳應身上,這只步兵盾牌擋住了大部分箭矢,不過卻有一只箭矢射中了陳應的左肩膀。
“哎呦……”陳應疼得尖叫出聲,陳應下意識的伸手拔掉箭矢,一個手指粗的小洞正咕嘟咕嘟往外冒血。
劇烈的疼痛讓陳應也從癲狂中清醒了過來,陳應這才發(fā)現替他擋下這致命箭雨的居然是平時未少欺負自己的伍長“老油子”尤子英。
尤子英年過三旬,外表看上去像個小老頭。這可是一個狠人,他參加過隋朝大業(yè)八年的一征高句麗,當時右翊衛(wèi)大將軍宇文述率領九軍三十萬五千人馬渡過鴨綠江,在薩水(既大同江)遇到高句麗大對盧乙支文德水淹水軍,宇文述九軍潰敗,三十萬五千大軍,退回遼東的僅僅兩千七百余人,其中就包括尤子英。
要說尤子英的身手如何,還真非常一般,可是要說戰(zhàn)場上保命的本事還真鮮有人能比得上他。尤子英沒有理會疼得呲牙咧嘴的陳應,沖張懷威吼道:“張頭,退吧。咱們人太少!”
張懷威抬頭一看,他們五十人的部隊已經陣亡超過三十余人,能有戰(zhàn)斗力的不會超過十人,大部分還是輕重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