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三寶到來,眾人依舊開懷暢飲。只是無人注意到陳應(yīng)眉眼間隱約浮現(xiàn)一絲隱憂。有道是寧惹君子,莫得罪小人。作為蘇護曾經(jīng)的書童,陳應(yīng)深知蘇護的為人,這不僅僅是一個小人,還是一條毒蛇。
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人?千防萬防,總有防不住的時候,要一絕后患,還是搬到蘇護。
陳應(yīng)尋思著應(yīng)該如何搬到蘇護的時候,馬三寶不驚意間發(fā)現(xiàn)了陳應(yīng)的異常。
“陳兄弟似乎有心事?”
陳應(yīng)的目光飄忽著,顧左右而言其他:“是,我們兄弟幾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老住在客棧也不是個事,所以我尋思著,在長安買個宅子!”
“買宅子??!”馬三寶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道:“老哥哥這事還真幫不上什么大忙,你也知道我雖是一個吃飽全家不餓,平時俸祿也不少,可是當(dāng)年那些老兄弟,死的死,殘的殘,我那點俸祿一分,根本就沒剩下什么錢?!?/p>
“馬兄弟誤會了!”陳應(yīng)道“我還有點錢,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宅子出手?!?/p>
“俺老馬在長安城還有幾個熟人,明天給你打聽一下!”馬三寶打著飽嗝道:“這長安城的宅子,可不比涇陽,貴著呢!”
“實在不瞞馬兄!”陳應(yīng)道:“我手里還有點錢,湊個七八百貫不成問題!”
就在這時,漂亮的女掌柜端著一盆雞湯送到陳應(yīng)桌子上。軟糯糯的道:“幾位郎君請慢用!”
“哎……我說,我……我沒要雞湯啊!”張懷威大著舌頭道:“掌柜的,是不是弄錯了?”
“沒……沒……錯!”女掌柜瞬間有點失神,臉上浮現(xiàn)紅色,垂首的道:“這是奴……送與諸位郎君分食!”
說著,女掌柜居然如同受驚的小免子一樣,快速跑開了。
隔壁桌上一個尖嘴猴腮的食客,膛目結(jié)舌的看著女掌柜的背影,邊推同伴,邊嘟囔道:“王麻子你看,這許寡婦春心蕩、漾,不會是與相好的剛剛歡好吧?”
滿臉麻子的食客道:“呸,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屙什么屎?你不是惦記人家許寡婦好久了吧?”
“惦記又怎么了?這許寡婦臉俊屁股大,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好生養(yǎng)的。人道是屁股大肩,快活似神仙!”
“你還是省省吧!許寡婦可不是一般人!”
“怎么個不一般法?她下面有牙?”
眾食客傳來一陣哄笑。
梁贊正想擼起袖子揍人,陳應(yīng)卻一把拉住梁贊。
梁贊道:“這幾個嘴欠的,我給他們長長記性!”
“你??!”陳應(yīng)低聲勸道:“這點葷話,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你們?nèi)思遗乒穸疾划?dāng)一回事,你只要出手,這事情就砸了,以后你不在的時候,許掌柜肯定有麻煩……”
梁贊安穩(wěn)了下來,卻聽那個滿臉麻子的食客繼續(xù)道:“這許寡婦,要說出來也算名門之女,她前朝禮部郎中許善心之的侄女,前朝虞部澤部曹事許善意之女,最初與前進散騎常侍高雅之子高承祖為妻,誰曾這個高承祖居然是一個短命鬼,新婚之夜,大醉跌落自家后花院的蓮池中淹死了?!?/p>
尖嘴猴腮的食客道:“這不是巧合嗎?能有什么?”
“你聽說我完!”滿臉麻子的食客接著道:“這高承祖死后,高雅與牽扯到楊玄感之亂中,上了從賊的名單,許善心當(dāng)時還是禮部侍郎,就從中打點,收回了高家的婚書。又過了一年,這許寡婦與又許給西市蘇氏綢布莊的小兒子為妻。想當(dāng)初蘇氏綢布莊可是長安城少有的闊綽人家,家中店鋪過百,門下仆役上千。可沒曾想許寡婦剛剛過門,不知道怎滴,大興城居然走水了,蘇家的綢布莊和蘇家大院都陷入大火,滿門葬身火海……”
尖嘴猴腮的食客嚇得冷汗直流:“這許寡婦還是一個白虎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