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和忍冬察覺到謝玉蘭情緒不對,乖乖放下筷子,小臉上寫滿擔憂。
“大哥,他們說的那個無賴,是不是先前欺負你的那個?”
謝玉蘭嗯了聲,“不過不要緊,他現(xiàn)在死了。”
半夏攥緊拳頭,“哼,還好那個人死了。”
“是啊,大哥,別害怕?!比潭粗x玉蘭發(fā)白的臉色,遞來一杯茶。
謝玉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緩和過來,“沒事,快吃吧,魚涼了就不好吃了?!?/p>
正說著,酒樓外突然一陣騷動。
幾匹高頭大馬停在門前,馬上人衣著光鮮,一看便知非富即貴。
謝玉蘭本不欲多看,可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背影讓她眸光一定。
施聞樓,他今日著一襲墨藍色錦袍,即使在烏泱泱的人群中,也很是矚目。
更讓謝玉蘭驚訝的是,他身側站著她的另一個熟人,趙云蘿。
兩人并肩而立,趙云蘿發(fā)間一支嵌金珍珠流蘇發(fā)簪,險些晃了謝玉蘭的眼睛。
“聽說那是陜西總督大人的千金?”鄰桌的人小聲議論,“果然貌若天仙?!?/p>
“她怎么和欽差大人在一起?”
“你不知道?聽說兩家正在議親呢,追過來的?!?/p>
“看不出來,趙千金真是情深一片啊。”
“……”
謝玉蘭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一晃。
旋即又有些自嘲,她不該在意的。
她不過是,一個逃奴,一個……沒吃到嘴的通房。
但她的眼睛卻不受控制地望向窗外。
施聞樓正與幾個官差模樣的人交談,不時指向遠處。有人抬上來一卷巨大的圖紙,施聞樓仔細查看,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趙云蘿就站在他身側,時不時湊近說些什么,姿態(tài)親昵自然。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半夏扯了扯她的袖子。
謝玉蘭猛地回神,她匆匆結賬,拉起兩個孩子的手,“我們該走了?!?/p>
走出酒樓時,謝玉蘭故意繞到另一側,避開施聞樓一行人。
“大哥,你捏疼我了。”半夏小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