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頌不確定地看了眼車外,又看了眼,然后才放下差點撥出去的手機,開門下車。
“梁念初?”
念初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回頭找:“誰叫我?”
為了省錢,她直接是從倉庫自己拿的貨,有些東西積壓久了,上面落了層灰。
念初進去搬東西,臉上就沾了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現(xiàn)在她臉上是黑一塊白一塊的。
看著和撿垃圾更像了。
“做什么去了,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說話的同時,走到她身邊,自然地提起她肩頭的袋子,幫她卸了力。
該說不說,是有些重量的。
蔣天頌低頭掃了眼:“里面是什么東西?”
念初很驚訝,蔣爺爺昨天才讓他給她買那么多東西,怎么今天又讓他來了?
她憑本事賺錢,沒什么好心虛的,老老實實地回答:
“熒光棒,燈牌,雨衣雨傘彩色發(fā)帶和飲料什么的?!?/p>
東西還挺雜。
蔣天頌:“你弄這些做什么?”
念初:“過幾天有歌星來這開跨年演唱會!到時候我?guī)н@些過去賣,這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清秀乖巧的女孩子,一說到賺錢就忍不住雙眼放光。
臉上沒有對生活困窘的抱怨,只有積極地對金錢的渴望。
蔣天頌不是很理解,她明明已經(jīng)有了積蓄,他也幫她建立了開學后在學校創(chuàng)業(yè)的計劃,為什么她還要去賺這種勞神費力的辛苦錢。
“你手里的錢不夠花?”
“當然不是?!蹦畛蹯t腆地笑了下:“就算我手里有再多,也不能只出不進,坐吃山空啊?!?/p>
兩人也是熟悉了,她大膽地跟蔣天頌分享她的打算:
“我現(xiàn)在是大一,未來還有四年,在這四年里,我能做兼職做兼職,能打零工打零工,一邊學習,一邊還能找機會創(chuàng)業(yè),就按照每年我連賺帶攢能省下一萬五千塊來算,等我畢業(yè)的時候,手里就有六萬塊了,加上我現(xiàn)在有的五萬,那就是十一萬!”
念初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十分了不起:“十一萬啊,夠我供我的兩個妹妹讀到大學了!”
蔣天頌起先聽到她用驚嘆的語氣說十一萬時還十分不以為意。
但當他聽到她攢錢的目的后,這種不明顯的輕蔑情緒,又變成了一種淡淡的血熱和微澀。
他看著她,目光很暖。
念初也看向了蔣天頌,即使是假期,他不用去單位打卡,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光線體面。
但他這種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形象,手里那大大的蛇皮袋子卻嚴重破壞了整體風格,有一種格外離譜的迥異感。
念初瞬間不好意思了,想把自己的袋子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