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在想,她昨天夜里,癌細胞發(fā)作,鼻血流到難以止住,她給他打電話,向他求助。
他掛斷了,他應該不方便吧,他是忙著跟沈青青旅游。
三年夫妻,他連接電話的時間,聽她說她的病情的時間都沒有。夫妻做到這個地步,可悲又可笑。
她好不知趣,他是恨她的,怎么會愿意接她電話。幸好沒接,幸好沒告訴他,自己癌癥,活不久了,不然她得到的可能不是冷漠,而是冷嘲熱諷。
顧清廷無時無刻不在盼著她不得善終,因為他怪她,間接性害死了他的白月光……
沈棠點開短視頻里的文案,文案上寫著:偶遇顧總和他妻子,很般配的一對。
她和顧清廷結婚,是因為顧奶奶拿命相逼,所以她和顧清廷是隱婚。她等到生命的盡頭,都沒等到顧清廷在外人面前,承認她是他的妻子,更沒等來一場婚禮。
摁滅手機,眼淚劃破眼眶,落在枕頭上。明明是她提的離婚,可她看到他和沈青青的這些親密照片,她的心,還是會痛到難以呼吸。
次日一早,沈棠早起,照常給綠植添水,給鸚鵡添加飼料,鸚鵡鼓著曬幫子,盯著沈棠看。
像是想記住沈棠的模樣,沈棠摸了摸它的毛發(fā),沖它微笑:“早啊?!?/p>
鸚鵡咂了咂嘴,尖銳地叫著,并沒學舌成功。
煮了碗素面,沈棠大口大口地吃完。
她昨晚思前想后,她這個人,前面二十多年,好像都沒為社會,為國家,做出過任何貢獻。她很像社會的邊角料,其實沈棠的初衷不是這樣的,她很想實現她的人生價值。
所以她放棄了購買墓地,她想提前做遺體捐贈。
春日的太陽并不大,還算很溫和的。
沈棠騎著小黃車,穿著樸素,在馬路周邊騎行。
突然一聲喇叭聲,刺得沈棠耳膜疼。
她忙把小黃車往路邊靠,怕擋了車子的道。
黑色的車子從她面前駛過,車牌號,讓沈棠吃驚,這是顧清廷的車子。
他剛剛看到她了嗎?看到了吧。不過看沒看到,也沒關系了,她留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不出意外,他應該已經看到了。
他都沒停下車子,追問她,為什么要離婚。
沈棠眨了眨很酸的眼皮,壓下心頭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