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東都院的第二天清晨。
雖然商紫延昨天趕了一整天的路,又掃了一晚的房屋,但他今天還是起了個大早。
因為他突然想到還有一個重要的視頻電話沒打。在來之前,國內(nèi)的老姐囑咐他到了東京之后要回一個電話,但昨天被商紫延忘得一干二凈了,還好想起來的不算晚。
“嘟嘟嘟”鈴聲響了三下,便被一個女人接通了。雖然是視頻通話,但她好像來不及端起手機。此刻鏡頭正對著女人亂糟糟的閨房,整個房間唯一賞心悅目的就是她本身了,記是膠原蛋白的鵝蛋臉,扎著一束精巧的馬尾。緊致青藍色吊帶勾勒著她曼妙的雙峰和身材曲線,肩上還掛著半透明的絲質(zhì)披肩。雖然已經(jīng)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了,卻像是那種還沒出校園,但帶著點早熟氣質(zhì)的女學生。
“小商紫延,昨天一整天都沒接到你的電話!我都擔心你是不是被日本的黑手黨沉到東京灣里了。”女人只顧著往臉上打粉,完全沒看鏡頭,更別說有半點擔心的語氣了。
“比起這里,東京灣的居住條件可能確實好上不少?!币兄皯?,商紫延拿手輕輕掃了一下窗臺,隨后皺著眉頭看著手上的灰塵。這里明明已經(jīng)打掃過了,但顯然還是很臟。
“怎么,日本人用了些什么反人道的手段嗎?”女人憋笑道。聽到很少受欺負的商紫延有這種經(jīng)歷,她確實來了興致。但臉上的妝粉還沒固好,便只能忍住沒笑。
商紫延嘆了口氣,淡淡的復述了一遍他來日本后的境遇。
電話那一頭的女人就是給他開后門送來日本的放能系教授溫聞玨,也是他在世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雖然只是一位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
溫聞玨是他父親生前收養(yǎng)的義女。
在他六歲那年,父親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十幾歲的野丫頭,臟兮兮的,并告訴他以后這就是你的姐姐了,你對她要像親人一樣。
那時侯的商紫延還沒什么長尊概念,只是本能的感受到自已的家庭地位受到了嚴重侵犯的,并策劃給這位來路不明的姐姐一個下馬威——他用那張?zhí)煺鏌o邪的臉蛋邀請“姐姐”一起在莊園里游玩,卻將她反鎖在了莊園的保險庫里。
用強金屬打造的庫門極其堅固,即使是軍用炮彈都破不開門。他本想關她一個下午再將她放出來,但溫聞玨只用手掌的高溫便熔斷了金屬庫門的大鎖。
極致的高溫蒸發(fā)出了濃烈的水汽,接著金屬大門轟然倒塌。商紫延透過水汽能看到少女的身l在止不住的顫抖,靛藍色的眼睛里沒有任何埋怨他的意思,有的只是藏不住的驚慌和窘迫。
那天夜里是商紫延挨過父親僅有一次的毒打,在挨完揍后那位威嚴又不善言辭的男人告訴他,溫聞玨是他從一個危險的地方救下來的姑娘,你那無聊的惡作劇只會激起她疼痛的創(chuàng)傷。
那時侯的商紫延還不懂什么是無家可歸,他只是被揍的有點發(fā)暈,然后懵懂的點了點頭。
后面過了幾天,父親又一起帶回了一個妹妹,聽說她是溫聞玨的妹妹,才四歲不到,叫讓溫燭。但溫燭的秉性就爆裂多了,可沒少和商紫延一起在莊園里搞破壞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時至今日,溫姓姐妹已經(jīng)是他僅有的家人了。
“說了你又沒有在聽。”商紫延撇了撇嘴,這位老姐比起他這個遠在東京的弟弟,顯然更關心的是臉上的妝粉。
“怎么樣,好不好看?”商紫延難得從鏡頭里看到這位老姐的正臉,雖然她只是為了炫耀她剛夾上去的假睫毛。
“嗯?在京靈院上課還需要帶妝嗎?不會被學校的老學究說師風不正?”
“他們懂個錘子,有空研究年輕人的臉蛋倒不如研究研究放能系實驗室的防護系數(shù)!昨天又被一個不懂留力的新生弄出瓦斯爆炸了,走廊里掛的那個繼往開來的牌子都被崩飛了幾米遠!”像是一嘮上家長里短溫聞玨就有了說不完的話,她合上彩妝盒繼續(xù)吐槽道:“不過我要告訴你,把溫燭的交換生名額給到你之后,她這幾天可帶了不少火氣呢,昨天上午更是把日本來的一個小男孩燒成重傷了,這小男孩好像也是日本某個名望家族里寶貴的小兒子,所以你小心點啊,說不定會有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