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因為之前借的那筆高利貸的事,還是一頭亂麻,沒能處理好呢,妹妹甚至都被逼得來了城里,不想讀書了。
現(xiàn)在城里又出了楊志成這事,我心里實在是有些難受。
父親走后,這個家,我還是沒撐起來。
不過,妹妹和母親見到我之后,倒是十分高興。
特別是妹妹小玉,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新奇,她湊到我身邊小聲說。
“哥,我們剛下火車,就有人在站臺喇叭里叫我和媽的名字。
你不是說你是在一家服裝廠上班嗎?怎么連火車站的人都認識?!?/p>
小玉說這話時,眼中都閃著星星。
對于她這種從來沒出過遠門的小姑娘,第一次來到大城市,人生地不熟,結果她哥的朋友卻能讓火車站的乘務工作人員們在喇叭里喊話。
還專門把她們接到了有空調的辦公室里,妹妹心里自然是對我有些崇拜的。
可她不知道,她哥在這城里,其實也根本一文不值呢。
但是迎著妹妹殷切的眼神,我只能輕聲說。
“認識一些朋友,她們的人脈比較廣。好了,待會兒我?guī)銈兂鋈コ詡€飯,找個地方住,這幾天我還有些別的事要做,有些忙,可能沒太多時間陪你們。”
說完,我又問了下母親的身體情況。
之前電話里,老王說陳麻子叫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到家里去騷擾,把母親氣得吐了血。
但聽母親說,她身體倒是沒什么大問題,還是和以前差不多,容易累,吃點藥也就不要緊了。
我這邊在和妹妹和母親說話。
一旁不茍言語的蔣峰,卻是到車上拿了兩條煙,裝在黑色的塑料袋里,塞給了那個幫忙的乘務人員。
那人一開始擺手不肯收,蔣峰沉著聲音輕輕說了句。
“是梁總吩咐的,還有些酒,過段時間還要拜托你轉送給你們主任。”
這一下,那人也就不再拒絕了,樂呵點頭答應。
我偷偷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頭暗暗記下。
梁莎她之所以能有那么多朋友,在外能有這么多關系,或許靠的就是這些人情往來。
送完禮,蔣峰便走到了我們一家人身邊,背著手站著,雖然不說話,但還是給我一種很大的壓力。
像是在催促我快點安頓好母親和妹妹,然后回去似的。
我只好跟蔣峰交代了幾句,然后就帶著她們去了車站旁邊找了家賓館,安頓她們住下。
母親既然已經來城里了,那就順道去找醫(yī)院看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