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瓢潑大雨。
暴雨過后的鐵山港,空氣黏稠得能擰出水,烈日明晃晃地懸掛在填海而成的孤島上空。
呲啦!呲啦!
焦油將新吹填的沙地烤得滾燙。
此刻,每個人都像是105c的你,煩躁不安。
余磊蹲在集裝箱的角落,正和莫清零一起,用半桶刺鼻的白油漆,小心翼翼地給集裝箱除鐵銹補油漆。
吧嗒!
汗水順著余磊的鬢角滑落,砸在粗糙的沙地里,瞬間砸出一個小坑。
“龔經(jīng)理喊你!”
張斌從臨時辦公室探出頭,急促著喊著,“領導慰問團的車要來現(xiàn)場,公司新來的大學生都要見個面,還有你這個‘老’前輩!”
“老前輩?”
“哈啊哈。”莫清零揉了揉肚皮,“我肚子大,算不算老前輩?”
“當然算?!饼徑?jīng)理走出來,指著莫清零沒好氣的說,“作為老前輩,你就去大門口迎賓,指揮交通?!?/p>
“丟?!?/p>
“啊哈哈。”眾人嘲笑,龔經(jīng)理正愁沒人,這里毛遂自薦一個站崗指揮交通。
余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拍掉手上的灰,如果沒有莫清零這糗事,這好事必然落到自己頭上。
“總部人事通知,還有三十分鐘到?!编嚪耸碌年P系不賴,工程部經(jīng)理助理的有力競爭者。
莫清零被安排。
“大家都收拾下自己。”龔經(jīng)理通知現(xiàn)場的各位,“別弄得一個個跟乞丐一樣。像個人樣…”
“沒水啊?!瘪T健抱怨。
“自己想辦法?!?/p>
“海水啊。”徐嵐韋直接脫了衣服,就用海水沖。
嘩啦!
嘩啦!
江湖一笑浪滔滔,紅塵盡忘了,俱往矣何足言道,蒼天一笑笑不老,豪情卻會了,對月飲一杯寂寥。
“大白天的,老徐一把年紀了?!睆埍笮Φ剑斑€滿腹經(jīng)綸?”
“切,廉頗未矣,一晚上還能來好幾次?!毙鞃鬼f匆匆洗了把臉,換上唯一一件還算干凈、但領口已洗得發(fā)白的襯衣。
“海水沖洗,干凈還能消毒?!秉S急停搓揉著垢痂,感覺洗的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