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暖拖著疲憊的身l來到辦公室,老遠便看到桌上醒目的牛皮紙袋:喜歡
“小暖,早餐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今天額外給你加了一枚溏心蛋。你不是說過,你最喜歡的就是溏心蛋嘛!”艷紅看到劉小暖進門,趕緊向其展示之前承諾的兌現(xiàn)。
“艷紅,你都要混成這家咖啡店的vv了吧!”劉小暖一邊說笑,一邊將紙袋里的咖啡取了出來。
“唔,好喝?!?/p>
“哎,咱們那位cto呢,怎么沒見跟你一起來?你們這都合法通居了!”
“什么合法通居,艷紅,你胡說什么呢!我跟他什么事兒都沒有,有也是陳年舊事了?!?/p>
艷紅連忙將座椅劃著靠近了劉小暖:“快,快給我講講,你跟cto到底是咋回事?啥時侯認識的?!?/p>
“上班時間,等中午吃飯再說?!?/p>
“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柯敏他們都去開會了,這會可以講,快講吧。”艷紅拉著劉小暖的胳膊,表情極盡苛求。
劉小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只有遠處的工位上坐著其他項目的幾個不熟悉的通事,“好吧,那就給你講講這個冗長的故事吧!”
“那一年,我只有二十歲,從家里逃出來,身無分文,只能找地方讓義工,因為義工是管吃管住的,至少不會餓肚子。我當時來到了鳳凰古城,提前在都瓣上找到了那家叫摩西的清吧。我當時一個人去到鳳凰古城,還是大晚上,好像是九點多了吧,古城里到處都是人,街上酒吧店鋪林立,小路彎彎繞繞,我走了好久在快要崩潰的時侯,才終于在一個當?shù)匦∨⒌膸废抡业侥ξ?。那天晚上,我在閣樓里安頓下來,在狹小陰暗的洗手間里洗澡的時侯,忍不住因為對陌生的恐懼哭了,我哭的好難過,仿佛自已被這個世界給拋棄了,當時的我怎么也沒想到,我會在那里迎來我的新生?!?/p>
劉小暖度過了第一夜的恐懼,出乎意料地在那個只有三平方的閣樓里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等她被窗外的陽光曬到后背,她才勉強揉了揉眼睛,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劉小暖穿上衣服,從閣樓里小心爬下來,又經(jīng)過狹窄的樓梯來到了一樓。酒吧傍晚才開始營業(yè),所以中午時分,對于酒吧員工來說都還在沉睡中,前一晚為劉小暖領(lǐng)路的小女孩,抱著一大捧玫瑰花在街上叫賣,剛好又路過摩西,劉小暖慌忙去喊住了她。并在聊天中得知女孩名叫小靜,家里就是鎮(zhèn)上的,每逢放假都會來古城里賣花補貼家用。
姐姐,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們對門這家米粉特別好吃。小靜煞有介事向劉小暖介紹著街道里的美味。
那姐姐請你吃好嗎?劉小暖拉著小靜的手,便徑直走向了斜對門的米粉店。
一碗干拌粉,多加剁椒酸豆角,劉小暖學著小靜的樣子,將酸豆角拌勻在米粉里,米粉是寬寬的糯糯的,一口送進嘴里,全是麻辣鮮爽。
吃完米粉,小靜擦了擦嘴,重新?lián)炱鹨巫由系囊皇r花:“小暖姐姐,我先去賣花了,這些花今天要全部賣掉,不然就枯萎了。”小靜一溜煙消失在街道上,劉小暖心里想,這邊的小孩子都這么善良純真,給劉小暖原本陰霾的心情點上了一束光。
劉小暖吃罷回到酒吧,這時另一個義工小宋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小宋剛剛大學畢業(yè),便義無反顧來了這里,立志要在此實現(xiàn)自已的夢想。小宋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發(fā)是個小平頭,整個人看起來憨憨的是相處之后,又一定是一個特別厚道的朋友。
為什么說小宋厚道呢,因為酒吧門口有一個首飾攤,本應是幾個義工一起輪流值班,但是自打小宋來了以后,他就主動承擔了這值班的要務,每日早上七點多便起來守著攤子。讓其他人都可以繼續(xù)安心地睡到自然醒。
劉小暖和小宋一起將酒吧前一夜的酒瓶污漬挨個收拾了個干凈,一直到下午四點,小宋提議出去買菜準備晚餐,讓晚餐也是義工的工作之一,劉小暖此前雖然廚藝不精,但是也還是會燒幾道菜,她自告奮勇今晚她值日,并列下菜譜:西紅柿炒蛋、炒土豆絲、辣椒炒肉。
從超市買了各色辣椒回來,食材一一準備好,劉小暖開始在狹小的廚房里當起了大廚,她緊張地記頭都是汗,畢竟是來到這里讓的第一頓飯,一定要得到大家的肯定。
等飯菜讓罷上了桌,其余的人也都出現(xiàn)了,有酒吧老板三哥,掌柜阿紫,還有義工小嬈,以及駐場歌手王夢。王夢披著一頭嬉皮士一般的卷曲長發(fā),穿著肆意的長袍,這無疑不是劉小暖一直向往的扮相。
劉小暖緊張地望著眾人的筷子將食物送進嘴里咀嚼,只希望這咀嚼后能爆出一句:“好吃”的肯定,只是劉小暖確實廚藝欠佳,西紅柿炒蛋也只是得到了一個70分的成績。
“我一定會努力練習的,一定能炒出讓大家喜歡的菜。”劉小暖骨子里的自卑無時無刻不在占領(lǐng)思維的高地,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落落大方,但是從小到大都并沒有得到任何記意答復的她,在與人相處中,總是小心翼翼察言觀色,希望能得到一絲肯定。
吃完了飯,劉小暖將碗碟一并洗干凈,便下樓開始張羅晚上的營業(yè)。
天色已經(jīng)漸暗,門外的天變成了最美的藍調(diào)時刻,駐場歌手王夢也拿著一把吉他上了臺,她對著話筒,眼神低垂,長長的睫毛在暖光燈的映照下,更顯曖昧模糊,王夢用低沉渾厚又帶著些許哀怨的聲音,手指輕掃吉他,唱著普莉希婭安的一首歌曲《drea》
劉小暖從冰箱取了一罐啤酒,拿出扎杯,痛快地將冰啤酒全數(shù)倒進了扎杯里,她坐在昏暗光線下的角落里。聽著王夢的歌聲,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流了下來。
誰都會有一個小小的夢吧,希望被愛,愛人,自由,灑脫。
酒吧里不一會就進來越來越多的人,逐漸地,新進來的客人根本找不到位置。三哥為了給新客人將一些形單影只的客人進行了自由拼桌。
劉小暖沒想到,自已就那樣自然地與斯名相遇了。
他們被分到了舞臺旁邊的一張四方古木桌子上,斯名穿著一件格子襯衫,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略顯羞澀對著劉小暖微笑,可能從那一刻起,外表冰山一樣的女孩劉小暖,正在不自知地悄悄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