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的活兒,他們倆人一個下午竟然全干完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劉忠民:“二哥,這些,都是你和趙瑞剛一起干的?”
劉忠民似乎還在氣頭上,呼哧帶喘地說道:“哼,你男人今兒是怎么了?跟個牲口似的!”
一旁的小鈴鐺立即不樂意了,朝著舅舅揮舞小拳頭:“不準(zhǔn)罵我爸爸!”
劉忠民艱難地坐起來:“妮子別搗亂,大人在說話。”
說著又轉(zhuǎn)向劉彩云,“一下午!整整一下午!除了喝水的功夫,其他時間一直在干活兒!就像不知道累的牲口!我現(xiàn)在全是回過味兒了,彩云啊,我是被你男人算計了!”
劉彩云聽得更蒙:“什么算計?”
劉忠民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哼了一聲道:“他知道我性子,就故意拿話激我!讓我跟他一起干了這么多活兒!你看看我,現(xiàn)在累得連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
劉彩云一時語塞,有點不知還說什么了。
她料想過各種結(jié)果。
怎么都沒猜到,會是這樣。
聰慧如她,即便沒有聽到詳細(xì)的講述,也猜到了這一下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一時間,竟有些忍俊不禁。
可下一個瞬間,她就又笑不出來了。
劉彩云突然想通了。
趙瑞剛說要解開與劉忠民之間的疙瘩,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語言,而是要用行動。
本來嗎,以劉忠民的牛脾氣,你跟他講道理,未必管用。
但你若拉著他干半天的活兒,沒準(zhǔn)兒好用。
只是這代價,看起來有點大。
劉彩云看著癱在地上的趙瑞剛,胳膊上有劃傷,虎口處磨出了血泡,臉上被汗水弄得污糟,絲毫不見以往形象。
下鄉(xiāng)這么多年,他怕是第一次干活兒累成這樣。
劉彩云突然有點鼻頭發(fā)酸。
自家二哥的體格子,她十分清楚。
能把劉忠民累得癱倒在地?
她有點無法想象,這一下午,從沒干過重活兒的趙瑞剛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砌墻,扎籬笆,壘雞窩。
隨便挑一樣出來,就夠干一下午的。
“彩云,晚飯你做吧,我陪二哥就這么躺一會兒?!壁w瑞剛強(qiáng)撐著說道。
“好!”劉彩云忙答應(yīng),“要不你們?nèi)タ簧闲菹???/p>
“不了?!壁w瑞剛擺擺手,“身上太臟,懶得洗?!?/p>
劉彩云應(yīng)了聲,便回屋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