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園之中,大長公主特意請了大理寺卿過來。
所有的客人匯集在前廳之中,沒有大長公主與皇后的命令,誰也不能踏出彤園一步。
這種人倒是坦坦蕩蕩,畢竟他們沒做虧心事,自然什么都不怕,不過他們有不少是親眼看見宜春郡主被那封了的馬兒撞落,那馬兒都是百里挑一的,一蹄子下去,宜春郡主被踩斷了腿,沒有丟掉性命,實則算是幸運的。
去年刑部尚書家的庶女可不就是因為與人賽馬時意外從馬兒身上滾落,被后頭馳騁過來的馬兒踩碎了內(nèi)臟,用了多少好藥都無濟(jì)于事,最后刑部尚書只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你說這馬兒瘋癲不是應(yīng)該怪馴馬師嗎,大長公主與皇后娘娘如此大費周章的請大理寺卿過來做什么?”
有貴女心中好奇發(fā)問。
一旁的好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那馬兒連續(xù)撞了兩個人,先前都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關(guān)在了馬廄之中,卻偏偏又跑了出來,只怕不是馬兒瘋癲,是人為呢?!?/p>
方才發(fā)問的貴女聽到此話倒抽了一口涼氣:“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要害宜春郡主,這人怕不是不想活了吧?”
往高了說,大長公主就是禎帝的救命恩人,宜春郡主在六歲的時候就被封為郡主了,可見禎帝對大長公主母女的重視,要是讓陛下知道有人居然害了宜春郡主,就算五馬分尸也不為過。
“誰知道呢,這宜春郡主向來囂張跋扈慣了,見了誰都瞧不起,興許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在場的眾人都很清楚宜春郡主的性子,說他囂張跋扈那都算輕了的,她是霸道蠻橫從不講理,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fù)人的事情也沒少做。
偏偏她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做了多少令人不齒的事情,可要是別人也做了,她便會帶頭指責(zé)對方的不是,好似自己就有多清高。
“照你這么說的話,既然有人要害宜春郡主,那姜臨安又是怎么回事兒?”
你要知道那匹瘋馬第一個撞的就是姜臨安。
“興許是他倒霉吧,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宜春郡主和他離的不遠(yuǎn)?!?/p>
“原來如此,這姜大公子也是個文武雙全的,只可惜被姜蘭君拖累,這會兒名聲一落千丈,再不復(fù)從前了?!?/p>
一群人在底下議論紛紛,廳堂之中大理寺卿在詢問了當(dāng)時的情況之后,便叫來了姜臨安的貼身小廝和宜春郡主的貼身婢女。
“你們二人說說,當(dāng)時你們的主子是正在馬上,還是在何處?”
姜臨安的小廝:“我們家公子當(dāng)時騎的就是那匹瘋馬,原本還好好的,公子在馬場轉(zhuǎn)了一圈之后,身下的馬兒忽然就狂躁起來,我們公子騎術(shù)很好,若非這忙實在控制不住,他是絕對不可能從這馬兒身上掉下來的。”
大理寺點了點頭,又看向宜春郡主的侍女。
侍女道:“我們郡主當(dāng)時兵我騎馬,只不過是在那邊隨意逛逛,沒想到那匹馬就朝著郡主沖了過來?!?/p>
“也就是說郡主是無意撞上那匹馬的?”大理寺卿問。
侍女點頭:“群主先前已經(jīng)騎了兩圈,覺得累了,所以才休息了一會兒,奴婢當(dāng)時聽了郡主的話要去給郡主準(zhǔn)備冰酪,沒想到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出了這樣的事?!?/p>
“那匹馬是沖著郡主去的?”大理寺卿敏銳的察覺到了她話里的關(guān)鍵。
侍女想了想,不確定的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的?!?/p>
“不要應(yīng)該。”大長公主冷著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p>
大長公主從來就是個嚴(yán)肅的人,這會兒沉沉開口,一句話就壓的侍女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