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別激動,這傷口可是好不容易才止血的,你再這樣亂動下去,里面的血再流出來止不住可怎么辦呀?”
幾個侍女見狀只能上前將激動的想要掙扎起床的宜春給死死的按住。
“止血?你們砍斷了我的腿,讓我成為一個廢人和殺了我有什么區(qū)別!”
“是誰敢下這樣的命令,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會殺了他!”
“郡主,可是他一說了,唯有將這條腿斬斷才能夠救你的性命,你從馬兒身上摔了下來,又被馬兒踩了一腳,小腿上的骨頭已經(jīng)全部碎掉,若不及時將其斬斷,來日化膿生瘡,郡主性命危矣!”
侍女急忙解釋著試圖能讓宜春的情緒安穩(wěn)下來。
誰知這個方法并沒有奏效,宜春不僅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更加激動。
“死就死了,好歹我還能留一條全尸,這世上哪家的女子是少了半條腿的!”
“郡主放心,就算你少了半條腿,您也還是宜春郡主,是大長公主的女兒,更是陛下的外甥女,這樣尊貴的身份誰還敢置喙!”
這間客房亂作一團,隔壁的姜臨安也沒好到哪里去。
不過他的情況雖然糟糕,但也比不過宜春郡主,畢竟她的腿還健在,只是骨折了,好好休養(yǎng),假以時日還是有恢復(fù)的希望的。
姜夫人伏在姜臨安身邊早就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
這可是她們家最有出息的兒子,將來姜家的名聲威望就靠他撐著了,誰能想到只是來赴瓊花宴,居然就出了這樣的事。
“我的兒啊,老天爺真是不開眼,怎么就叫你受了這樣的傷,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讓娘以后該怎么辦啊?”
姜臨安昏迷之后醒來得知自己的腿骨折,即便是恢復(fù)之后也很大概率成為一個跛子,那一刻的心情已經(jīng)無法用復(fù)雜來形容。
難道說,這就是報應(yīng)?
可是她想做的事情終究沒有成功,即便宜春郡主后來真的受傷了,也與他沒有多大關(guān)系,是馬廄里的小廝有看管住這批瘋馬。
腿上傳了一陣一陣的抽痛難以忍受,還要照顧著姜夫人的情緒,姜臨安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容:“母親不要太過傷心了,他一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兒子的傷會好的?!?/p>
姜夫人倒抽一口氣,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可是太醫(yī)也說了,這傷口太重太深,日后指不定會成為跛子,你可是咱們家最有出息的,若是成了跛子可怎么辦,老天爺怎么這么無情?何不讓我這個母親代你受過?”
“母親可千萬不要這么說,對了,聽說宜春郡主和我是被同一匹馬撞傷的,他的傷勢比我嚴重多了,還砍斷了一條腿,可是真的?”
姜蘭君給她端來一杯溫?zé)岬牟?,輕聲道:“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大哥可能是聽錯了,并沒有砍斷整條腿,而是砍斷了小腿,宜春郡主也是可憐以后出門怕是只能拄拐杖了?!?/p>
面上是同情心里卻是暢快。
她和文休公主交好,文休公主同宜春郡主的關(guān)系也很是不錯,當(dāng)年她好不容易和文休公主成為了朋友,本來以為拿捏宜春郡主手到擒來,沒想到宜春郡主為人刻薄,從來不拿正眼瞧她。
甚至還好幾次在文休公主面前說自己的不是挑撥是非。
這樣一個狂妄自大之人落到如今的下場也完全是活該,只是可惜了大哥的計劃沒能成功,否則的話即便大哥現(xiàn)在要成為跛子,這郡馬之位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匹馬到底是什么人養(yǎng)出來的,竟也不調(diào)教好,皇后娘娘和大長公主為何也不在這彤園之中?”姜夫人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情緒,這會兒子想起來替兒子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