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臨安扯了扯嘴角,內(nèi)心同樣是深深的無力,他現(xiàn)在哪還有那么多的辦法,不過孤注一擲罷了。
“什么,你認真的?”姜尚書半信半疑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現(xiàn)在咱們家可是一個人都出不去,又怎么能想辦法去縣主府見明昭?”
沒錯,姜臨安到現(xiàn)在能想出的辦法也就是讓明昭替他們求情。
有明昭出面,就等同于謝羨予也會出面,如此一來,能保全他們一家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提升。
姜玄青在一旁冷笑:“大哥未免也太天真了,我知道你這兩天一直在給那個死丫頭寫信,可是明昭連個回話都沒有,又怎么可能會幫咱們?!?/p>
“事到如今,還不如乖巧把罪責應(yīng)下,說不定陛下會看在咱們江姜往日的功勞上網(wǎng)開一面?!?/p>
姜尚書沉默片刻,破天荒的附和了姜玄青的話:“你弟弟說的沒錯,縱然先前我還心存僥幸,但是現(xiàn)在我倒是也看透了,那個丫頭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白眼狼?!?/p>
“虧得你娘九死一生把他生出來,現(xiàn)在咱們家都大禍臨頭了,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幫著一把,沒有躲得遠遠的都算不錯了?!?/p>
姜夫人不覺如此:“你們父子倆今兒個是怎么回事兒,我倒是覺得臨安說的沒錯,明昭對我們眾人有天大的怨氣,那血緣親情總是落不下的。”
“她能看著咱們受苦,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咱們家個個人頭落地吧?!?/p>
“而且現(xiàn)在咱們就只這一個法子,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
“誰說就只有這一個法子的?”姜尚書忽然道,方才姜臨安的話給他提了個醒,“咱們的那些銀子可不都是落在咱們自己手里,大部分都送到了三皇子的府上,咱們落難,難道三皇子會眼看著不管?”
姜臨安默了默,“我看未必,就像父親說的,這件事非同小可,三皇子若是還想要那太子之位,少不得要避開咱們,又怎么會愿意雪中送炭?”
姜尚書勾唇一笑:“這件事就由不得他不愿意了?!?/p>
沒錯,姜尚書還留了一手。
收受賄賂,貪污軍餉,數(shù)額夠大,別管什么尚書太傅的,通通都要人頭落地。
所以早在當初做下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留了后手。
若是這件事東窗事發(fā),那么唯一能夠救他們的必然就是三皇子。
旁的人未必愿意插這趟子渾水,所以他留下了賬本。
賬本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每一筆數(shù)額是從哪里來又送到哪里去的,經(jīng)手的人都有誰。
他們家要是敗了,參與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逃不了。
姜臨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親這是打算威脅三皇子,可三皇子要是抵死不認意在栽贓怎么辦?”
“咱們陛下有眼睛會看是不是栽贓,他自然清楚。”
“可要是陛下也惱了三皇子呢,咱們家豈不是再無回天之力?”
姜尚書聽到這話,閉了閉眼睛,深深道:“那這就是咱們家的命數(sh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