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整個華豐苑仿佛被凍結(jié)。
扶著趙玖鳶的暮月嚇得面無人色,抖如篩糠。
從來沒有人同大公子說過這么重的話,就連鎮(zhèn)國公也未曾這樣說過。
暮月都不敢抬頭看慕榮盛的臉色,這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該不會一時失控,殺了大小姐吧……
慕榮盛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僵在原地。肥胖的臉上血色瞬間褪盡,隨即漲成了豬肝般的紫紅色。
“你……你……”慕榮盛終于在震驚和憤怒之中發(fā)出一點聲音。
“我什么我?沒錯,我生長在鄉(xiāng)野,又做過公主府的奴婢??晌铱孔约旱碾p手養(yǎng)活了自己,而你又做了什么?”
趙玖鳶既然開了口,就打定主意要罵到痛快。
“你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整日做些不入流的爛事,你才是敗壞國公府的門風!”
“若是沒有鎮(zhèn)國公府嫡子的頭銜,沒有父親掙的軍功,你又算什么東西?!”
慕榮盛肥胖的身軀顫抖著,揚起手便朝趙玖鳶扇去:“你這個賤人!??!敢如此羞辱我?!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畜……”
“住手!”
一聲憤怒的吼聲打斷了慕榮盛的動作。
鎮(zhèn)國公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兩人面前。他面容冷峻,穿著金絲翔云繡線的灰色衣袍。只是站在那,便是一股威壓之氣。
“孽障!”鎮(zhèn)國公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你想對你的妹妹干什么?!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你就不能學學你弟弟?還想挨板子?!”
到底是練武的,中氣十足。
趙玖鳶只覺得腦門都被他的嗓門震得發(fā)顫。
慕榮盛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他似乎很畏懼自己的父親,到底還是偃旗息鼓,放下了手,微微俯身行禮。
“爹,兒子知錯了……”
“你跟我過來?!辨?zhèn)國公仿佛懶得多說一句,沖趙玖鳶丟下這么一句,便轉(zhuǎn)身大步往前走。
趙玖鳶跟著鎮(zhèn)國公的腳步,走向書房。暮月只能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