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谷,千芳臺。
此地是百花谷專門用于舉辦茶花會的場所,整座擂臺由千年暖玉鋪就,四周百花齊放,異香撲鼻。擂臺之外,數(shù)十座懸空的觀禮臺環(huán)繞,各大宗門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
此刻,天玄宗的觀禮臺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中央擂臺之上,一名身穿離塵宗服飾,手持銀色長槍的青年,正一腳踩在一名天玄宗弟子的胸口,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天玄宗的弟子,就這點本事?”
青年名叫謝龍,長槍一抖,將腳下那名早已昏死過去的弟子挑飛出去,任其如破麻袋般摔下擂臺。
“煉藥的本事倒是不錯,可惜,上了戰(zhàn)場,你們的丹藥救不了你們的命。”
離塵宗的觀禮臺上,一名山羊胡老者撫掌而笑,眼中滿是得意。
他身旁,離塵宗宗主離莆輕咳一聲,站起身,對著天玄宗的方向遙遙拱手。
“姜兄,小徒年少輕狂,口無遮攔,還望海涵。”
他嘴上說著道歉,臉上卻沒有半分歉意,那副假惺惺的模樣,讓天玄宗的弟子們個個怒火中燒。
姜生端坐于主位,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只是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年輕人,有點火氣,正常。”
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情緒。
可他越是如此,天玄宗的弟子們便越是憋屈。
“我來會會你!”
一名身材魁梧,名叫錢征的內(nèi)門弟子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聲,縱身躍上了擂臺。
謝龍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又來一個送死的?”
他轉(zhuǎn)頭看向百花谷的裁判長老,朗聲問道:“長老,刀劍無眼,這比試切磋,若是不小心失手傷了人,或是廢了修為,應(yīng)該無礙吧?”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這已經(jīng)不是切磋,而是赤裸裸的挑釁,是不死不休的宣言。
姜生放下了茶杯。
“自然無礙?!?/p>
他看著臺上的錢征,聲音依舊溫和。
“既然離塵宗的師侄有此雅興,我們天玄宗,自當奉陪?!?/p>
“錢征,放手去做,若是有什么損傷,宗門一力承擔(dān)?!?/p>
他的話音落下,一道神念卻精準地傳入了觀禮臺上所有核心弟子的耳中。
“若有機會,廢了他?!?/p>
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錢征聽了姜生的話,如同打了雞血,全身氣勢暴漲,手中一柄厚背大刀靈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