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吃晌午飯的時候。
衣服被人換好了,不是昨天穿的那一套。
身上也沒啥酒味兒,神清氣爽的,并沒有一點往日醉酒后的狼狽樣子。
他還記得,李巧云對他喝酒深惡痛絕,會把房門緊鎖,任由他醉死在外面。
哪怕此時數九寒天,冰凍三尺,也不會心慈手軟。
如現在這般被人妥帖照顧,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他并不是好酒之人,但人活在世上,總不可避免地需要喝點小酒。
他的酒品是挺好的,見過的人都說他很安靜,醉了也就會說些胡話,不鬧事兒。
等推開房門后,發(fā)現衣服已經被人漿洗干凈,正曬在院子里,已經被凍得邦邦硬。
想了想,把正在描字的李知夏叫了過來。
“咳咳……知夏,昨晚上……不小心喝醉了,沒干啥丟臉的事吧?”
“姐夫,你猜???”
李知夏捂著嘴笑了,正在換乳牙的樣子有些丑,讓她笑起來不太好意思。
林海沒好氣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個小沒良心的,看姐夫笑話是吧?”
李知夏揉著額頭,氣呼呼的否定道:“沒有的事,姐夫才沒鬧笑話呢,就是二姐……好她有些累,照顧了你大半夜呢!”
“諾,這些衣服也都是她洗干凈的,手都搓紅了呢?!?/p>
林海心念一動,腦子里面立馬想到了女人們大冬天的時候,手凍得紅腫的樣子。
用熱水的問題,的確是有些難,燒出來的熱水也有限,還沒有辦法長時間保存。
他頓時來了精神,準備想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燒鍋爐了。
但這個需要鐵皮爐子,最好還是不銹鋼的,這個年代,鐵制品太容易生銹了,用這種材質弄水,不太合適。
想了想,用粗陶缸、瓦罐這種耐高溫,且不漏水的裝置,反而更合適,能就地取材,不用四處尋找材料。
蔡家走的時候,留下了兩口小水缸,反正閑置著也沒有用,正好拿來做試驗。
當即去后院的地方,取了一撮箕的黃泥,再混合一些碎麥秸,石灰等。
在炕頭靠近主煙道的位置,把這個小水缸埋進去,底部弄上一些干沙土隔熱,避免容器因局部過熱開裂。
睡前在罐中裝滿冷水,用石板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