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大廳內(nèi),空氣凝固得仿佛一塊生鐵。
塵埃緩緩落下,混雜著藍色血液的腥甜和硝煙的焦糊味,鉆入每個人的鼻腔。
李凡感覺自己被泡在了一鍋冷卻的漿糊里,整個意識昏昏沉沉,像是連續(xù)加了七天班后又被灌了一斤假酒。
【警告:核心過載,系統(tǒng)強制進入節(jié)能休眠模式,所有主動技能已鎖定,能量吸收模塊離線?!?/p>
冰冷的紅字,是他眼前唯一能“看”到的東西,像極了他猝死前電腦上的藍屏代碼。
“我靠……”李凡在意識深處有氣無力地呻吟,“這什么破系統(tǒng)?用完就關(guān)機?卸磨殺驢,資本家看了都要落淚!墻上那具新鮮出爐的五星好評大餐還熱乎著呢,你連飯都不給吃了?!”
白月魁的內(nèi)心一片冰冷,大腦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燈塔的精銳獵荒者,裝備優(yōu)良,訓練有素。歸一教的狂熱信徒,神秘詭異,目的不明。兩撥人,都是為了她手中的刀。
她試著呼喚刀里的那個意志,想從它那里得到哪怕一丁點兒的提示。
回應她的,只有一股微弱到近乎熄滅的波動。
危險。
危險。
那股波動不再是清晰的指令,只剩下最原始的、重復的示警,是李凡用最后一點待機電量發(fā)出的s信號,像一臺電量耗盡的收音機,在徹底斷電前發(fā)出的最后雜音。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對峙中,燈塔那位代號“紅隼”的指揮官,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向前走了兩步,軍靴踩在金屬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白月魁?!彼谐鏊拿?,語調(diào)里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紅隼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玩味的表情,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所有的底牌我都一清二楚。
“你哥哥,白月天,燈塔s級機密檔案里的失蹤人員。我有權(quán)限查閱關(guān)于他失蹤當天的所有原始記錄,包括……最后的通訊錄音?!?/p>
“哦豁,來活兒了?!崩罘驳纳缧罄走_瞬間啟動,“這是典型的惡意收購啊,拿捏著老板的核心訴求,想用一份商業(yè)機密來換取公司的核心資產(chǎn)。這套路,我熟!”
白月魁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哥哥。
這個詞,是她心底最深的那根刺。
“交出那把刀,那些檔案,就是你的。”紅隼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敲打在她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