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的屋子里,陰暗、潮濕,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子棒子面糊糊混合著絕望的酸腐氣味。
這股味道的源頭,正來自炕上那個披頭散發(fā)、形如惡鬼的老虔婆——賈張氏!
“天殺的許大茂!斷子絕孫的狗東西!老天爺怎么不打個雷劈死他?。?!”
賈張氏的聲音,被她刻意壓得又尖又細,像是指甲刮過玻璃,充滿了惡毒的怨念。她不敢大聲,怕被院里那頭魔王聽見,只能像一只躲在洞里的老鼠,徒勞地詛咒著那頭吃飽喝足的貓。
“我咒他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活活噎死!生的兒子沒屁眼,養(yǎng)的閨女是破鞋??!”
她一邊咒罵,一邊用手狠狠地捶著炕席,仿佛那不是炕席,而是許大茂的臉。
然而,今天的秦淮茹,卻一反常態(tài)。
她沒有附和,沒有勸解,甚至沒有流一滴眼淚。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窗邊,透過那條狹窄的窗簾縫,看著許大茂端著空碗回屋的背影。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但那雙往日里總是水汪汪、含情脈脈的眸子,此刻卻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那碗該死的雞蛋面!
那香味,比刀子還鋒利,一刀一刀地剜著她的心,割著她兒女的肚腸!
棒梗和小當(dāng)、槐花,早就被這香味饞得在屋里直打滾,被她用眼神死死地壓了回去,現(xiàn)在正縮在角落里,敢怒不敢言。
“媽,你別嚎了!”
突然,秦淮茹轉(zhuǎn)過身,聲音不大,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賈張氏的頭上。
賈張氏的咒罵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你……你說什么?我咒那小畜生,你還幫著他說話?!”
“我?guī)退??”秦淮茹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冷笑,那笑聲里充滿了自嘲和絕望,“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是,有用嗎?!”
她猛地一指窗外,聲音陡然拔高:
“你在這里咒他,他能少塊肉嗎?!不能!他剛剛吃完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面!”
“你在屋里罵他斷子絕孫,他能倒霉嗎?!不能!他昨天剛在廠里,把一個副科長,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給活活踩死了?。 ?/p>
“你還想去撒潑打滾?你還想去一哭二鬧三上吊?!”
秦淮茹一步步逼近炕沿,雙眼死死地盯著賈張氏,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兇狠!
“你去?。∥腋嬖V你,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去鬧,明天,咱們?nèi)揖偷镁碇伾w滾出這個四合院!你信不信?!”
“到時候,棒梗、小當(dāng)、槐花,連個遮風(fēng)擋雨的屋檐都沒有!你這把老骨頭,就睡到大街上去等死吧!”
字字誅心!句句見血!
賈張氏被這番話徹底鎮(zhèn)住了,她張著嘴,渾身哆嗦,那雙三角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是啊……許大茂,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由她拿捏的“絕戶”了。
他現(xiàn)在是魔鬼!是能決定他們?nèi)疑赖拈愅酰?/p>
【叮!收割到賈張氏【恐懼】+600!【絕望】+550!】
【叮!檢測到秦淮茹情緒由【怨毒】轉(zhuǎn)為【冷靜分析】,情緒能量波動劇烈!】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許大茂的“眼睛”。
此刻的他,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家的太師椅上,慢悠悠地點上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