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雪還在飛揚,路燈光照在雪地上,散射著暈黃的光。
簡明闊一下飛機就坐上出租車往家里趕。原本是明天下午的飛機,簡明闊了解到還有最后一班飛機,結(jié)束會議后就直接趕往飛機場,留下一頭霧水的助理小穆。飛機挺準時,到達時正好七點。一下飛機,小李助理接機,簡明闊就往家趕,走得倉促,好在李果多和許境琛出了一品軒就分開了,李果多徑直回去二十八樓。這些天聽小李助理匯報,許境琛每天基本在簡氏集團和律師們一起。簡明闊心里的好受多了,這馬上就要到二十八樓了,看看時間,還不到八點。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李果多,簡明闊心里很激動。他的回來對她來說會是驚喜的吧。
一下車,簡明闊就看到樓門口的李果多,難道她在等我?簡明闊正準備喊,卻看到李果多正低頭看著手里的什么東西,在擦眼淚的樣子。他側(cè)身站在樹影里,默默地注視李果多。
樓門口的燈明晃晃的,雪地上李果多的身影被拉得老長。李果多把什么東西攢在手里握住,愣愣地呆了好一會兒,裝進口袋,伸出雙手攏了攏頭發(fā),仰頭對著夜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呼出一團白霧。她用手輕輕拍了拍臉頰,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打開了樓門。
這個愿意和自己分擔苦痛的女人,她的心里的苦痛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簡明闊抬頭望著二十八樓,直到燈亮。
一打開門,果然她迎了上來,和往常一樣。
“不是說明天回來的么?”李果多毫不掩藏心里的快樂,珠貝似的牙齒閃閃發(fā)光。
“我怕你太想我……看你那樣子是不是正祈禱我出現(xiàn)。”簡明闊被李果多的快樂感染,脫下外衣,伸手把李果多攬到懷里。
“我的耳朵對開鎖聲是不是太敏感了,完全是條件反射么?!崩罟嘈邼匦χ?,把臉貼在簡明闊的胸膛上,說,“謝謝你現(xiàn)在回來?!?/p>
簡明闊的心里一陣欣慰,被這個女人這么依賴真是很幸福,他摸著李果多的頭發(fā),看著李果多臉上的淚痕,有些心疼,“我們果兒這兩天過得好嗎是不是想我都想哭了?”
李果多下意識地摸摸臉頰,有些不自然地說:“我一個人過得挺好,沒有你在身邊搗蛋,我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要吃飯嗎?”
“讓我先抱抱,好想你。”簡明闊緊緊地摟住李果多,臉頰磨蹭著她的脖頸,心里滿是憐惜地說,“我的果兒要胖點哦。”
洗漱完畢的簡明闊一身輕松地走下樓,屋里彌漫著溫馨的暖意,李果多正在廚房里。她寬松的家居服被圍裙束著,有一種別致的性感和嫵媚。鍋開了,她左手掀開蓋子,嘟著嘴吹開熱氣,右手拿著勺子在鍋里輕輕地攪了攪,盛出一點湯汁,放到嘴邊嘗了嘗,輕輕地啪嗒了下嘴,微微點點頭,又蓋上蓋子,彎腰把火擰小了些。簡明闊癡迷地看著這一切。身體里升騰起了火焰。意識到這一點,簡明闊有些慌亂,連忙收回了目光。
一斜眼,看到了放在沙發(fā)上的李果多的棉外套,口袋處露出一角褪色的紅布。想到剛才李果多在樓下門口的異常舉動,簡明闊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白的棉外套上的那個紅布角舊得很搶眼,應(yīng)該有些年頭。簡明闊回頭看看,李果多正看著鍋子噴出的蒸汽發(fā)呆,看起來很落寞憂傷。
簡明闊想了想,伸手取了出來。紅布打開,里面包裹的是一枚很久以前的印章和一個小小的玉墜。簡明闊仔細地看了看印章,印章上的字有些模糊,但簡明闊一眼就認清了。那個名字他并不陌生。這是怎么回事?
簡明闊滿腦疑問,回頭去望李果多,見她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了,簡明闊連忙把印章包好重新塞進棉外套的口袋,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