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忍到孟棠掛電話,張唇就問:“李寒津不走了?”
孟棠“嗯”了聲:“房子都買好了,工作室的地址也確定了?!?/p>
魏川第一直覺是李寒津為了孟棠而來,也為了孟棠而留。
他右眼皮猛地一跳,抬手用指腹壓了壓,可越壓,煩躁越是上涌。
色香味俱全的米粉都變得難以下咽。
魏川覷了眼孟棠:“他還跟你說了什么?”
“有一個木雕的小型交流會在后天。”孟棠說,“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大師。”
“你要去嗎?”
“我在考慮,因為機會比較難得?!?/p>
“李寒津也去?”
“嗯?!?/p>
“……”
魏川一頓飯心不在焉地吃完,孟棠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給室友們帶了飯,她轉(zhuǎn)頭去陽臺給家里老爺子打了電話,將蘇勉來z市的事說了。
孟遇春一聽就知道她什么心思,說:“是不是想見人家?你只要報出我的名字,她一準(zhǔn)見你?!?/p>
“不是,我可以去,但……”想起李寒津,孟棠又說不下去了。
當(dāng)年爺爺很生氣,都動鞭子了。
可李寒津就那么跪著,打死不認(rèn)錯。
最后被逐出師門,卻還允許他繼續(xù)木雕,事情怪得很。
“有什么就說,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孟遇春教導(dǎo)她習(xí)慣了,語氣不自覺就上腔上調(diào),“你對著木頭下刀也這樣猶豫不決?”
孟棠沉默幾秒,還是說了:“我撞見李寒津了,他來我們學(xué)校開講座,蘇勉的事也是他告訴我的。”
手機那頭沉默許久,孟遇春沉吟:“他跟你說什么沒有?”
孟棠:“他將工作室搬到了z市。”
孟遇春“嗯”了聲,叮囑道:“蘇勉你想見就見,即便沒有李寒津,我一個電話也能讓你見,只是之后,你少跟他接觸?!?/p>
“爺爺……”孟棠遲疑了一會兒,“當(dāng)年他——”
孟遇春冷硬地截斷孟棠的話:“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無緣無故逐他出門?!?/p>
孟棠幾不可聞地嘆了聲氣:“知道了?!?/p>
孟遇春又問了地址和時間,孟棠也沒瞞著。
掛斷電話,孟遇春頓了半晌,從手機里翻出陳洵禮的號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