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不再說什么,打開手機(jī)掃了二維碼添加,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盯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座椅上的人瞬間用力攥緊了手里的手機(jī)。
發(fā)來的好友申請(qǐng),頭像是黑夜上懸掛的月亮。
名字倒是直白,安寧。
陸西宴胸腔劇烈起伏著,鼓脹的太陽穴刺得他眼眶暗紅。
難怪!
四年前他發(fā)了無數(shù)條信息,打了無數(shù)個(gè)電話,都石沉大海。
原來她早就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就連微信,都換得干干凈凈。
朋友圈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
好似那過去的幾年,任何人都不曾參與她的世界。
他放大頭像的照片,盯著那輪圓月,眼尾泛紅。
呵!
月亮。
安寧,你見過真正的天黑嗎。
轉(zhuǎn)角的黑暗處,安寧再也支撐不住被抽空的身體,扶著墻壁大口大口呼吸著平息著自己的情緒。
差一點(diǎn)點(diǎn),她就要崩潰。
她靠在墻壁上,渾身顫抖,眼淚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陸西宴,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富家公子談戀愛的時(shí)候,跟我們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樣?!?/p>
“安女士,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這些一貧如洗的人,是如何在困境下艱難求生的。像螻蟻一樣,沒意思?!?/p>
安寧捂著發(fā)疼的胸口,眼淚滑落面頰。
他清楚地記得她說過的話,甚至帶了加倍的恨意奉還給她。
她知道,他恨她。
比恨更傷人的,是他看向她時(shí),始終嫌棄厭惡又淡漠的眼神。
像是嫌棄他矜貴白衫上的一處洗不掉的污點(diǎn)一樣。
猶如一條擱淺的魚,安寧靠在堅(jiān)硬的墻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察覺到自己的情況不對(duì),她顫抖著手指胡亂地翻著自己的包,摸出一片舍曲林仰頭吞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