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詭,趙啟越當即拿出袖間的巾帕,以帕掩鼻,緊盯著她的墨瞳寫滿了警惕,“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朕用迷香?”
“什么迷香?”堯國公主一臉迷惘,“皇上聞到的應該是我自帶的體香吧?我天生就帶香氣,這事兒皇上是知道的呀!”
“不一樣!你究竟動了什么手腳?”趙啟越憤然起身,可他才站起來,便覺一陣眩暈,強撐著桌案才立定。
堯國公主見狀,立時快步近前相扶,“皇上,您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坦?我扶您進殿歇息吧!”
常人若是發(fā)現(xiàn)他不舒坦,必然怕?lián)?,會著急請?zhí)t(yī),可她卻不提太醫(yī),只說扶他進內(nèi)殿,這不正常!
躲在內(nèi)殿的昭嵐亦覺呼吸不暢,心跳加速,她以為是此處太悶,沒開窗的緣故,直至聽到趙啟越的話,她瞬時警惕起來,迷香?什么迷香?她這會子感覺不對勁,難道也中了迷香?
緊張的她下意識拿巾帕遮掩口鼻,但面紗和巾帕都很薄,估摸著遮不住什么吧?不放心的她又撈來薄毯,迅速將自個兒圍裹得嚴嚴實實。
外殿的趙啟越一把推開她,防備深甚,“堂堂公主,居然給朕下藥?你好大的膽子!”
堯國公主紅唇微努,一臉無辜,“皇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并未給您下過任何藥,您可能是勞累過度,才會感到不適,躺下歇歇可能會好點兒?!?/p>
她還想去扶他,趙啟越當即擺手下令,“朕無礙,無需你相助,出去!”
“皇上,您走路都不穩(wěn),我怎能放心留您一個人?就讓我扶您進去吧!”堯國公主還想再勸,卻見他眸光一凜,一張俊臉不再似帝王那般莊嚴,而似修羅一般陰騭,
“滾出去!或者等侍衛(wèi)來請你!”
若非看在她是堯國公主的份兒上,趙啟越早就該下殺令了,這已經(jīng)是他僅存的理智下做出的最客氣的決策,畢竟兩國使臣還在談判,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掀了棋局,得給自己留一絲余地。
“滾”這個字眼刺痛了堯國公主的自尊心,“皇上您這般猜忌,實在太傷人了!我貴為公主,怎么可能對你下藥?”
不承認?趙啟越有的是法子探究,“那就請?zhí)t(yī)過來查驗!一旦查出些什么,朕倒要看看,你們堯國使團的臉面往哪兒擱!”
尋常男子遇見這種事,只會想著盡快找個女人紓解,尤其是她這般容形俱佳的女子,占便宜的可是他??!他居然放著嘴邊的佳肴不吃,要請?zhí)t(yī)來查驗?
羞憤的她悲聲哭訴,“既然皇上這般不信任我,那我走便是,以免被您潑臟水!”
忿然道罷,堯國公主哭著離開,趙啟越只覺心腔涌火,越發(fā)難耐。
當他快步進到內(nèi)殿,卻不見昭嵐的身影,只看到榻上有一座小山,“把自個兒裹成粽子?這是唱哪出?”
聽到他的聲音,那毯子才悄然掀開,卻沒有全部揭掉,只露出一顆腦袋,昭嵐的一雙鹿眼滴溜溜的轉(zhuǎn)著,滿是惶恐,
“才剛聽到皇上說什么迷藥,什么狀況?迷藥在哪兒?你身上有藥嗎?你別過來呀!離我遠一點兒,別傳染給我!”
她居然怕成這樣?也不關(guān)心他的狀況,反倒嚇得直往后挒?“堯國公主下的藥,你和朕皆在殿中,朕若中招,你也未能幸免?!?/p>
昭嵐只覺匪夷所思,“不會吧?她堂堂公主,且她本人已經(jīng)足夠讓男人著迷了,何至于使這種手段?”
兩國邦交,慣用各種手段,趙啟越倒不覺得奇怪,他只是在奇怪,堯國明明有勝算,何至于用這般卑劣的手段?難不成堯國局勢突然有變?
但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只因他中了藥,氣息亂涌,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異常低啞,
“不然呢?難不成是你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