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的指節(jié)移動至她耳畔時,昭嵐下意識的閃躲,似是有些排斥。
趙啟越眸眼微瞇,沉聲提醒,“朕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你名分,便有資格揭開你的面紗,你還在顧慮什么?莫不是有什么秘密?”
一開始她也覺得戴面紗很不方便,但戴得久了,她竟然逐漸習(xí)慣了,也許就像人戴面具戴久了,就會忘記原本的自己吧!
驟然要揭開,昭嵐難免有顧慮,只因她這張臉有些特殊,她不確定趙啟越看到之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會欣喜?還是震驚質(zhì)疑?他會不會在看到她的真容之后突然就改變主意,不愿再碰她了呢?
可若一直推辭,的確不合情理,昭嵐得為方寸的奇怪舉止找一個合理的說辭,“侍寢應(yīng)該是在夜間吧?這青天白日的,就這般侍寢,也沒個遮擋,豈不羞煞人也?我都不曉得該怎么面對了?!?/p>
原來她只是出于女子的矜持而已,趙啟越二話不說,直接將她從榻間打橫抱起。
兩人還是頭一回離得這么近,昭嵐尚未回過神來,人就已經(jīng)在他懷中了!
突然的懸空令她心下大駭,她生怕自個兒摔下去,下意識的圈住他后頸,但當(dāng)抬眸之時,她才驚覺自個兒似乎與他太過親昵,于是她又立馬收回了手,摟也不是,推也不是,好生尷尬。
這個視角正好看到趙啟越那優(yōu)渥的下頜線,朗利的線條越發(fā)顯得他俊毅瀟然,她忽然覺得,今日的趙啟越似乎格外的好看,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喉結(jié)上,思緒不自覺的飄飛。
恍惚間,趙啟越已然行至帳中,他長指一勾,懸掛著的帳簾就此垂落,將兩人與外界隔絕開來,
“特殊情況,就不講那些個規(guī)矩了,總之朕答應(yīng)你的事不會反悔,你放心便是?!?/p>
好奇的種子早已在他心間埋下,卻因為顧及朝局,他才遲遲沒有動手。
今日他已下定決心,便不會再給她逃避的機會。趙啟越毅然抬指,自她耳畔輕輕一勾,覆于她面上的紗巾便就此滑落。
像是拆開最珍貴的禮物,那一瞬間,他一向平靜的心也難得的漾出一絲波瀾,因為他深藏已久的猜想即將公布答案!
隨著紗巾被揭開,映入趙啟越眼簾的,是一張清婉昳麗的如玉容顏,她那白皙的雙頰早已因藥力而漫上兩抹緋色,雖是頭一次坦誠相見,但這張臉卻給他一種熟悉之感!
那日在藏書閣時,昭嵐的面紗被雨水打濕,當(dāng)時趙啟越透過紗巾隱約看到了她的輪廓五官。
其實那個瞬間他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但那時有面紗做擋,且藏書閣不點燈,光線極暗,他便想著自己可能看錯了,出現(xiàn)了幻覺,自那之后,那一幕一直烙印在他心間。
他猜測了那么久,今日終于有機會驗證,事實證明他沒看錯,昭嵐的下半張臉的確很像她!但也僅限于鼻子和嘴巴以及下巴,那雙眼并不相似。
她的眼睛是桃花眼,瞳色較淺,而昭嵐則是又大又圓的鹿眼,瞳色幽深明亮。
自面紗落下之后,趙啟越便愣怔當(dāng)場,許久未曾說話。昭嵐清楚的知道,他的目光看似落在她面上,實則卻是在想另一個女人。
這也正是昭嵐曾經(jīng)所說的,她的優(yōu)勢在于她的容貌。
不是說她長得有多美,而是因為前世魂魄飄蕩在宮中時,她看到趙啟越所收藏的一副畫像,而她與那畫中女子竟有六分像!
那便是三皇子弘彥的生母---瑾妃娘娘。
據(jù)說瑾妃娘娘已然不在人世,趙啟越卻一直保留著她的畫像,可見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