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疑惑抬眉,但見趙啟越容色淡淡,“聽宮人說你前幾日扭傷了手腕,尚在休養(yǎng)之中,若是不方便,倒也無需勉強,朕可以再等等?!?/p>
這點小事,皇上居然還放在心上?明知她受了傷,可能不方便侍寢,他卻還愿意過來陪伴,惠妃越發(fā)感動。
難得皇上過來,她可不愿白白浪費這個機會,“多謝皇上關(guān)懷,小傷而已,涂了藥膏,早已好轉(zhuǎn),不妨事。再者說,這種事大都是皇上受累,臣妾倒也不需要太辛苦。”
道出這句話后,惠妃不由紅了臉,羞于面對的她依偎在他懷中,靜靜的感受著那淡雅的松茶香。
遲疑片刻,趙啟越這才抬手擁住她的肩,附耳低語。
惠妃羞赧一笑,鉆入他懷中,窘得抬不起頭來。
紗帳就此垂落,靈粹宮中燭火通明,迎禧宮中卻是燭光黯淡,怡妃得知皇上翻了惠妃的牌子,心情格外復(fù)雜。她雖討厭惠妃,卻又暗自慶幸,只要皇上沒翻瑜貴人的牌子,一切都好說。
絳雪軒中,盈翠特地讓人備了熱水,以防皇上來的時候手忙腳亂,然而她等到亥時,仍舊沒見皇上的身影。
小原子過來提醒,“才剛我去找人問了,皇上今晚去了靈粹宮。你跟主子說一聲,請她歇息,不必再等?!?/p>
“主兒也沒等皇上,早早的就歇下了,是我以為皇上會過來,這才守到現(xiàn)在。既不來便罷,我也回屋歇了?!?/p>
困乏的盈翠打了個哈欠,又進(jìn)屋熄了一盞燭火,只留了一盞,而后又為主子掖好被角,這才去休息。
昭嵐的確早就躺下了,但她覺淺,將將入眠,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便醒了,她并未睜眼,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事實上昭嵐根本沒把趙啟越的話當(dāng)回事,沒有希望也就不至于失望。
次日一早,昭嵐照例去鳳儀宮給皇后請安,眾人皆已到場,卻不見惠妃,瑩嬪奇道:
“惠妃姐姐呢?怎的不見她?”
昭嵐并沒有注意到場的有幾個人,每日來請安,她都盡可能的少說話,默默坐在角落里,聽她們閑聊。
乍聞瑩嬪之詞,昭嵐心下生疑,宮里有點兒什么風(fēng)吹草動,很快就會傳開,瑩嬪又與惠妃走得那么近,住得也很近,她能不知情嗎?她之所以這么問,八成是想讓人說出惠妃昨晚侍寢一事吧?
果不其然,瑩嬪話音剛落,寧貴人便接口道:“昨夜皇上翻了惠妃娘娘的牌子,估摸著娘娘受累了,這才起得晚一些?!?/p>
怡妃瞥了昭嵐一眼,故作恍然,“我還以為是瑜貴人侍寢呢!原來是惠妃??!看來咱們皇上還是很念舊的,即便來了新人,皇上也還惦記著其他的姐妹,不會一味的獨寵新人?!?/p>
怡妃這話明擺著是在看她的笑話,皇后趁勢申明,“后宮本就忌諱獨寵,咱們皇上一直是雨露均沾,每個姐妹都有機會,是以你們定要和睦相處,切記不可爭風(fēng)吃醋,惹皇上煩憂?!?/p>
實則昭嵐并不介意趙啟越去寵幸其他的妃嬪,她嫁的人是皇帝,哪能奢望皇帝給她專寵?
昭嵐看得通透,也就不會拈酸吃醋,但她不想看怡妃得意,昭嵐本想反駁,可有些事若是由她主動提及,難免會有故意炫耀之嫌,很可能會惹皇后反感。
就在昭嵐猶豫之際,宋美人突然開了口,“昨兒個午后我去絳雪軒找你,怎的沒見你,你去哪兒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