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兆醒過來的時(shí)候,洞里已不見文瓊妤的蹤影。
他一躍而起,頭一個(gè)念頭掠過腦海:“糟糕!文姑……她被人擄走了!”慌忙四顧,卻不見半點(diǎn)凌亂痕跡,洞外濕漉漉的草地上兩行小小足印,行向林間深處,敢情文瓊妤竟是自己走出去的。
劫兆將長(zhǎng)劍插入后腰,循跡一路追去,才奔出十余丈,便聽見潺潺水聲;撥開林葉,一條清溪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蜿蜒著向山下流去。溪畔土地平坦,沿溪俱都是拳頭大小的潔白鵝卵石,無棱無角,光潤(rùn)可愛。
一人伏在溪邊一顆大圓石上,小手里死死攢著一根枯長(zhǎng)竹竿,濃發(fā)披面,背心劇烈起伏,正是文瓊妤。
劫兆飛掠過去,脫口叫道:“你怎么了?”聲音急得都尖薄起來。
文瓊妤顫聲道:“衣……衣服!別……別讓漂走啦!”抓著枯竹不放手。就著湍急的水流飛沫中望去,黃油油的竿尖在白花花的激流間載沈載浮,依稀掛著幾疋深淺不一的黃布,有絲有羅。劫兆不及細(xì)想,接過竹竿一把甩上岸來,竿上掛的卻是文瓊妤先前穿的黃羅衫子、鵝黃肚兜等,其中還有一條細(xì)致的薄綢長(zhǎng)幅,似是女子下身所用的腰巾。
劫兆瞧得一怔,胸口怦怦直跳。順著眼角余光瞥去,文瓊妤斜靠在石上,閉著美眸嬌喘細(xì)細(xì),白貂裘下露出一雙晶瑩圓斂的赤裸玉足,紅彤彤的腳掌心如水晶糖梅一般,說不出的粉嫩可愛。
她氣力用盡,抓著前襟的小手軟軟垂落,貂裘絨襟微敞,露出雪白誘人的深深乳溝。果如劫兆所料,白貂裘下竟是一絲不掛。
劫兆尷尬地彎下身去,從懷里掏出“藍(lán)田玉煉丸”喂入她口中,文瓊妤“嚶”的一聲,緩緩睜開妙目,美麗的小臉上似笑非笑:“瞌……瞌睡貓!舍得醒啦?”劫兆又好氣又好笑,不覺瞪大眼睛:“亂跑出來又昏倒的人,有資格教訓(xùn)別人么?”
文瓊妤俏臉一紅,低聲道:“把……把衣物拿給我。”
劫兆故意取笑:“你大清早跑出來洗衣,難不成要濕漉漉的穿回去?既然洗了,就得披晾起來?!陛p手輕腳將她抱起,放落一處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溪石上,回身將竹竿架在兩樹之間,將串在竿上的衣物一件件拉平晾好,動(dòng)作放得極緩極慢,手指拈著濕布細(xì)細(xì)撫摩,從黃衫、肚兜一直到汗巾羅襪。
剎那間,文瓊妤不禁產(chǎn)生錯(cuò)覺,彷佛他指下觸的不是濕淋淋的貼身衣物,而是她細(xì)嫩敏感的肌膚,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個(gè)人都酥麻起來,魂兒一飛,羞得別過頭去,嗔怪道:“快……快別胡鬧啦!都……都成什么樣子?”
玉人含嗔的模樣不可方物,被粼粼水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劫兆看得心底一陣怦然,捏著濕衣的雙手垂放下來,定定地瞧著她,一步、一步向她走了過去。
文瓊妤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全身發(fā)熱,彷佛要融化似的,胸口“砰砰”劇烈跳動(dòng)著,周身軟綿綿的半點(diǎn)力氣也無,心中只有一個(gè)念頭:“他……他過來啦!”害怕、無助之中,隱然有一絲難言的昂奮與羞恥,恨不得立時(shí)暈死過去。
劫兆走到她身后,將她柔軟的身子環(huán)在臂間,滾燙的嘴唇輕輕貼上柔嫩的頸側(cè)肌膚。文瓊妤渾身一顫,閉著眼睛“唔”的一聲,帶著鼻音的呻吟又嬌又膩,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對(duì)自己的親弟弟,發(fā)出這般……這般淫蕩的聲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理智不過運(yùn)作片刻,旋又被男人的細(xì)細(xì)廝磨弄得低嗚起來,宛若一頭心滿意足的貓。
劫兆把臉埋在她領(lǐng)間,用鼻尖嘴唇描摩著她完美姣好的頸線與鎖骨,整副心神都被肌膚所散發(fā)的芳草清香所攫,霎時(shí)間連濃烈的情欲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只覺所擁、所嗅無限美好,喃喃道:“你好香……好香……”
文瓊妤不禁一蕩,忽又涌起滿心憐惜,伸手撫摸他的面頰,柔嫩的櫻唇像小鳥般輕輕回啄著,吐著溫?zé)岬闹ヌm氣息:“阿兆喜歡姊姊么?”
劫兆擁緊了她,閉著眼睛享受佳人涼膩的唇觸,低喘:“喜歡!我……好喜歡姊姊!”
“姊姊”兩字一出口,先前的尷尬、矜持彷佛都隨之成空,劫兆回吻著文瓊妤,一邊將她柔軟的嬌軀摟得緊緊的。文瓊妤低吟一聲,仰起姣好的下頷,四片濕熱的嘴唇終于黏在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姊姊的嘴唇緩緩離開,柔軟至極的唇瓣微黏著他的唇上凹陷,連分開都顯得無比依戀。盡管悵然若失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劫兆卻舍不得睜開眼,彷佛這樣能使唇上的美妙觸感保留得更久一些,永不忘懷。
半晌兩人一齊張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彼此的臉都紅了。
文瓊妤輕咬嘴唇,羞澀一笑:“姊姊的頸子乏啦!親不下去。等會(huì)兒……等會(huì)兒再讓你親?!?/p>
“好?!苯僬滓徽滩蛔∥⑿ζ饋恚骸版㈡⑾刃獣?huì)兒,等一下我再親你?!?/p>
“嗯?!蔽沫傛ユ倘灰恍Γ踪嗽谒缟?。
兩人就在溪畔曬太陽,誰都沒有說話,卻再也自然不過。
劫兆佳人在懷,舒服地躺在大石頭上,忽然心念一動(dòng):“姊姊這般好潔,只怕洗衣還不是她耀朝日,爪牙雄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