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一層層圍上來,顧窈帶來的十幾個精兵很快敗下陣來。
顧窈站在他們的包圍中,毫無懼色,手腕翻轉(zhuǎn)間刀光凜冽,寒芒映照著她的臉龐,顯得格外決絕。
舞陽公主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怎么,終于認清現(xiàn)實,打算放棄抵抗了?”
顧窈平靜地放下刀,一雙清澈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慌亂。
早在支開陸慎的那一瞬間,她便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見狀,舞陽公主輕抬玉手,冷聲下令道:“綁起來?!?/p>
一炷香后,顧窈被一根麻繩吊起來,掛在了公主府的樹上。
舞陽公主坐在樹蔭下,一邊喝茶,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烈日當頭,她的身體在高溫的侵襲下迅速脫水,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蒼白憔悴,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讓喉嚨如同被火灼燒般疼痛。
舞陽公主輕笑道:“倒是有點骨氣,可惜用錯了地方?!?/p>
沈沅死死地盯著顧窈,那雙狹長的鳳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生生灼穿。
舞陽公主抬眸瞥了他一眼,將馬鞭丟在他腳下,“阿沅,去罷?!?/p>
沈沅撿起鞭子,狠狠抽打在顧窈身上。
一鞭又一鞭鞭子,每一下都精準地抽在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打得她皮肉翻卷,鮮血順著脊背不斷流淌,在地上匯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顧窈死死咬著牙,硬是沒讓自己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就在她快暈死過去的時候,舞陽公主叫停了沈沅,讓人拿來一盆鹽水澆在顧窈身上。
鹽水滲入傷口,劇烈的疼痛讓顧窈的猛地清醒起來,仿佛無數(shù)細小的蟲子在啃噬她的血肉。
舞陽公主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顧窈面前,輕蔑道:“后悔嗎?”
顧窈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復雜情緒,她始終保持著沉默,不肯讓對方看到半分軟弱。
“嘴這么硬啊,是仗著李聿嗎?”舞陽公主嗤笑,“上次一別后,本宮查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p>
“原來你是已故戶部侍郎顧清明的女兒,三年前,他因參與逆黨案獲罪,滿門抄斬,你竟然活了下來,還被李聿買回了侯府?!?/p>
“堂堂永信侯,后院藏了個犯了謀逆罪的女人,就算本宮今天殺了你,他敢跟本宮說半個不字嗎?”
顧窈緩緩睜開眼睛,發(fā)出一聲帶著幾分譏誚的輕笑:“既然如此,殿下為何遲遲沒有動手?”
說罷,她微微傾身,語氣故意變得曖昧起來,“難道不是因為您知道我家侯爺?shù)男宰?,怕他瘋起來,不要命的?!?/p>
溫熱的氣息吐在公主那張精致的面容上,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舞陽公主眸色一沉,抬起修長的護甲,狠狠戳在顧窈皮開肉綻的傷痕上。
“你以為你這么說,本宮就不敢動你了嗎?京中誰人不知李聿鐘愛你嫡姐顧安寧,我猜,你不過是有幾分像她,才得李聿寵愛的吧?”
顧窈的臉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太過劇烈,還是被對方的話戳中了。
舞陽公主很滿意她這副模樣,用馬鞭挑起了她的下巴,道:“只要不毀了你這張臉,其他地方就算廢了,李聿也不會計較的。”
“顧家人都死干凈了,李聿馬上就會做本宮的駙馬,你還有什么倚仗?”
她轉(zhuǎn)身,重新坐回木椅上,笑得人毛骨悚然,“本宮會叫人吊著你這口氣,把你身上的肉,一刀刀慢慢片下來,你放心,你死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