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主編,李清泉老師?!?/p>
“這是副主編,王朦老師?!?/p>
在王潔的介紹下,方言規(guī)規(guī)矩矩地和兩人握手,互相寒暄了一陣兒。
“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才來?!?/p>
李清泉簡單地了解來龍去脈,慈眉善目道:“沒想到你來的這么快,稿子改得也這么快,剛來就把稿子給改好了?!?/p>
“您給看看,我先吃飯。”
周雁茹把稿紙遞了過去。
王朦讓李清泉先看,目光投向方言,“你剛才說你寫的《牧馬人》不是傷痕文學(xué)?”
“不是?!?/p>
方言搖了搖頭,“跟周老師討論了以后,我覺得有《黃土高坡》這一篇傷痕小說就足夠了,我想嘗試點不一樣的。”
“你覺得傷痕小說不好嗎?”
王朦和季秀英等人對視一眼。
“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太好。”
方言回答,“我知道很多人在肉體上、心靈上留下了這樣那樣的傷痕,現(xiàn)在很多作品寫的也是這些,但我覺得一個人、一個國jia不應(yīng)該一直沉浸在這樣的事上,應(yīng)該振作起來,站起來,生活還是要向前看?!?/p>
王朦雙手抱懷,“怪不得你的《黃土高坡》寫的這么朝氣積極,不過為什么《牧馬人》的結(jié)尾那么灰暗呢?”
“這不有光明,就有黑暗嘛。”
方言把跟周雁茹說的動機又復(fù)述了一遍。
王朦點了下頭,“既然伱覺得你改的《牧馬人》不是傷痕文學(xué),那你認(rèn)為是什么?”
“我想把這個當(dāng)成是一種反思的文學(xué)?!?/p>
方言語氣里透著堅定。
“反思的文學(xué)?”
不只是王朦,李清泉、周雁茹等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為這個聞所未聞的提法為之一驚。
“對,傷痕是一種悲劇?!?/p>
方言認(rèn)真地像在公務(wù)員面試一樣,“但是魯迅先生說過,悲劇就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p>
隨即伸出兩根手指,“可見,悲劇應(yīng)該有兩個層次,第一是表現(xiàn)災(zāi)難,第二是在災(zāi)難中展現(xiàn)崇高,我覺得傷痕文學(xué)只停留在第一個層次,一味地傾訴委屈,敘述不幸,可忽視了對人格的刻畫?!?/p>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