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宴落座,男女相對。
身份越高,位置越尊,視野越好。
司馬晏晞坐在高位,正對面就是蘄降白。
衣素掃了一圈,看著譚溫書坐在極靠外的位置,她今日衣著并不張揚(yáng),簡單的淡色緞子風(fēng)毛披肩,剛剛好,素雅,襯得膚色白皙,面容潔凈。
舞宴順序是有講究的,越重要,越壓軸。
司馬晏晞是明日最后一個(gè)。
這廂文蘭扶著她坐下,衣素跟著一眾丫鬟們擠在后面,卻見一抹招搖甜膩的粉色沖了過來,一下子把文蘭擠到了旁處。
“晏晞姐姐!我最近聽了好多京城八卦,要一一說與你聽!我們姊妹許久未見,此番好好暢聊。
”衣素:……她見司馬晏晞一直背對著,看不見表情,不知說了什么沒,竟最后真讓她坐下來了。
??!你糊涂啊小姐!宴席預(yù)熱,接著衣素就被迫聽了幾十分鐘的雞零狗碎。
一眾丫鬟有的忍不住笑了出來,互相捂嘴。
此時(shí)開始上了酒水瓜果,丫鬟們被安排著擺桌。
衣素正將一盤新鮮的柑橘放了下來,那封芊突然抓了司馬晏晞衣袖:“姐姐!方才在外面,何家那幾個(gè)賤人嘲笑我,說我一介庶女,根本喝不起京城時(shí)興的葡萄薄荷酒!”“姐姐!她們都知我與你交好,此番話里話外,不就是看扁了姐姐!”司馬晏晞?chuàng)]了下手,文蘭會(huì)意,沖著衣素:“取葡萄薄荷酒來。
”衣素:……怎么偏偏是她加班?她也就愣了一瞬的功夫,那封芊立即不滿了:“看什么看!沒聽到你家小姐吩咐嗎!還不快去!”分明是她自己想喝。
衣素壓了火氣,往后廚去,回來卻見那封芊堵在路上。
“酒呢?”“回封小姐,眼下沒有新鮮葡萄,已經(jīng)差人取去了,不過薄荷是有的,可以先給您泡薄荷水。
”衣素舉了舉手中托盤的薄荷葉。
“什么薄荷水!”尖銳高調(diào)的女聲吵得她頭蒙了一瞬,“我要的是葡萄薄荷酒聽不懂人話?。 薄澳阍趺崔k事兒的!主子吩咐要了,不就得立刻送到嗎?!你伺候你家小姐不是如此?這么簡單的道理不知道,你配當(dāng)丫鬟嗎!?”衣素簡直是路上莫名其妙被狗咬了一口:“封小姐,奴婢不是葡萄樹,不能給你變出葡萄來。
再者,衣素是晏晞小姐院里的丫鬟,若是犯了錯(cuò)需要教導(dǎo),也是要我家小姐來。
敢問封小姐,這樣對我指手畫腳一番,是何立場?以何身份?”狐假虎威,越俎代庖。
那封芊簡直目瞪口呆,半會(huì)兒回不過神一回神便是滿口唾沫星子,什么屎都往她身上砸:“你瘋了不成?!一個(gè)小丫鬟,如此目中無人反過來教訓(xùn)我?!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封芊。
”一道女聲chajin來,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衣素聽到聲音,有些不敢相信。
是譚溫書。
封芊見她,嗤道:“這不是譚小姐么?”“哦,不對,你姐姐死了,你終于可以頂上來了。
現(xiàn)如今我該叫你譚大小姐了,瞧我這記性,你不會(huì)怪罪吧。
”譚溫書一雙眉目蘊(yùn)著溫波,氣息紋絲不動(dòng)。
衣素贊嘆:同為庶女,這就是女主和女三四五六七的區(qū)別。
“我若是把你之前私自寫書信給蘄公子一事,告訴了司馬晏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