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溫書!醒醒啊。
”“女兒!我的女兒!”偌大的房間里,譚溫書躺在榻上,雙眼緊閉,唇色泛白,儼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而她白皙干凈的脖頸和手背處,竟然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數(shù)不勝數(shù),還混雜著各種紅色的抓痕,或輕或重,交錯縱橫,看著簡直觸目驚心!半伏在她身側一襲深褐廣綾棉袍,鬢髭濃黑的中年男人正是譚溫書父親,翰林院典薄譚立明。
他此刻焦灼呼喊著,一雙老手垂在被褥邊,聲音已是有些嘶啞。
榻下站著的是所有參宴的公子小姐們,身邊貼身丫鬟扶著,另有仆從下人們圍圈站旁,烏泱泱一堆人,卻都低眉垂首,緊閉雙唇,如履薄冰不敢發(fā)聲。
蘄降白立在那里,視線落在榻上,眉頭緊皺著緘默。
司馬正陽目光緊緊鎖在譚溫書身上,欲上前卻被蘄降白垂著的手攔了一下。
而周圍的女眷們,則是捂緊xiong口,或拿帕子掩著或側身避過頭去,不忍相看的模樣。
明明方才還是一個姣好玉顏,此刻卻淪落到這樣恐怖如斯的可憐境地,生死未卜,昏迷至久。
如此凄慘,令少女們驚懼卻步。
衣素站在中間,不動聲色看了眼司馬晏晞。
只見她家小姐由文蘭攙扶,雖比一般主子顯得鎮(zhèn)定一些,可輕顫的羽睫和唇珠卻暴露了她始終是年輕的女子,無法做到完全不害怕。
“小姐別看了。
”文蘭皺眉轉了轉身,欲擋住她的視線。
司馬晏晞未說話,涂釉指尖拽著她的衣袖,夾緊了身體小幅度地往婢女懷里縮了縮。
顧大夫是蘄家的府醫(yī),經驗豐富,蘄降白的車馬快,第一時間給拉了來,老醫(yī)一把年紀,下車的時候險些沒暈過去。
他給譚溫書把了脈,又仔細查看一番,退下來稟告:“譚大人,令嬡這是中毒之癥,身上這些紅點是風疹,乃中毒的跡象之一。
”衣素一看:這不就是過敏了么,古代人不知道過敏,都還叫做中毒。
此話一出,屋內之人一時卻全部倒吸一口涼氣。
中毒?!譚溫書第一次參宴便遭人陷害了么?這是對她有多么恨。
衣素站在一根朱漆金柱旁,借著視線遮擋觀察著屋內所有人。
女主中毒了,顯然有人故意陷害,但應該不是司馬晏晞。
可是,萬一有人栽贓陷害怎么辦?衣素看了眼幾位男眷:畢竟男主在這里。
“……系統(tǒng),系統(tǒng)。
”“邯鄲!”他回過頭來,望著一眾參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