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彼糁嫉溃八饺思m紛,來約個架?!?/p>
“學生省中的吧?!逼渲幸粋€歐洲黃咧著嘴道,“有沒有見過一個叫何燦的?那損色上會把我那一個揍得夠嗆,錢也沒搞到,老子他媽找他來揍呢?!?/p>
好巧,原來約架對象還是同一位。
按照劇情,他們應該結個盟的。吳跡本來想給他這個機會,結果為首那個羅漢肚皮道:“反正也撂不到那小子,干脆堵堵這個。喂,娘的有錢沒有?”
他們仨上前一步,吳跡默默倒退,燦爛一笑:“眾位好漢,中央掃黑除惡,打早打小露頭就打啊?!?/p>
他轉身撒丫子就跑。
文化宮后面的街巷太過冗雜,他難得過來一趟,基本不認路。再加上這地方的電燈很有鬼片背景潛質,他跑兩步就要絆一次。后面那仨人還登登登地追,吳跡直接拿出了跑一千米的架勢,最后絕望地發(fā)現――一千米到用時方恨少啊。
前邊連燈光都沒了。后面的人還在罵罵咧咧,他摸索著向前幾步,手腕忽地被人抓住。他也沒心思管那是誰,跟著人加快了步子,拐到一旁的弄堂里。
他貼著墻壁歇了好久,聽到何燦的聲音從身側幽幽傳來:“你不行。”
吳跡還沒懟回去,就被捂了嘴。那幾個混混經過弄口,又拿江北話罵了幾句,似乎無功而返了。
何燦松了手,掏出打火機,啪地燃上火。
仿佛全世界的光都到了他一人手上。
吳跡到嘴邊的臟話成了句干澀的“謝謝”。他從小到大沒被追得這么猛過,何況這回還是自找的,還被約架對象撞見了。
“那好像是找你要錢的。”他抹了把嘴,“欺負我是學生,不知怎的盯上我了?!?/p>
“本來打算今天還錢的。”何燦道,“看來不用了?!?/p>
吳跡扯扯嘴角,看了眼手表――八點多,晚自習還沒完,不能回去。何燦將背上一把吉他放下,摸了根煙出來點上,將打火機扔給吳跡當手電筒用。
“你會彈吉他啊,改天彈給我聽聽唄?!?/p>
何燦銜著煙霧,看向他。
“喂,給我一根?!焙脤W生道。
“你也抽?”
吳跡真誠地道:“我可以學?!?/p>
何燦教他抽煙,教得挺忐忑。他剛吞進去半口,還未到肺里過一圈,就立刻嗆了出來,不住地咳嗽,眼角也紅了。何燦垂著眼看他,將他指間剩下的煙拿過來,自顧自重打了火,就聽他邊咳邊道:“這么嗆人的玩意,你這么稀罕干嘛”
沒辦法的。
“那啥,你真要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