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套房,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的天光,只留下床頭曖昧昏黃的燈光??諝饫飶浡橛^后的麝香氣息。
陳禹靠在床頭,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在燈光下起伏,還帶著一層薄汗。
先前發(fā)泄般的、近乎粗暴的占有,似乎并未驅(qū)散他心頭的煩躁,反而讓婉兒那張蒼白、帶淚、充滿恨意的臉在腦海中愈發(fā)清晰。
張啟蒙慵懶地側(cè)臥在他身邊,光滑的背脊裸露著,曲線玲瓏。眼神帶著事后的慵懶和一絲銳利的洞察,像一只饜足卻依舊機(jī)敏的貓。
她看著陳禹那副心不在焉、眉頭緊鎖的樣子,紅唇勾起一抹了然又帶著淡淡諷刺的笑意。
“嘖,”她慵懶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打破了沉默,“我們陳大少今天……可有點(diǎn)不對勁兒?!?/p>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陳禹緊繃的腹肌,帶著挑逗,卻也像在試探。
“跟吃了槍藥似的,剛才那勁兒……可不像平時憐香惜玉的你。怎么?吃癟了?在你那個純潔無瑕的婉兒小學(xué)妹那兒?”
陳禹身體微微一僵,煩躁地吸了口煙,沒有回答。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張啟蒙輕笑一聲,又吸了口煙,煙霧繚繞中,她的眼神更加銳利。
“讓我猜猜劇情?是不是……終于把那朵小白花摘到手了?還是……更刺激點(diǎn),玩兒了點(diǎn)她不樂意的小花樣?”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陳禹的反應(yīng),看到他眉頭鎖得更緊,嘴角的笑意加深,“然后,小白花崩潰了?哭天搶地?罵你是禽獸?恨不得殺了你?”
“閉嘴?!?/p>
陳禹終于冷冷地開口,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張啟蒙的話像針一樣,精準(zhǔn)地刺中了他此刻最不愿面對的部分。
“喲,惱羞成怒了?”
張啟蒙不僅沒閉嘴,反而湊近了些,帶著煙味的氣息噴在陳禹耳邊,話語卻冰冷如刀,“陳禹,我太了解你了。你骨子里就愛這一口——把干凈的、純粹的東西,一點(diǎn)點(diǎn)染上你的顏色,看著它從抗拒到掙扎,再到……嗯,半推半就或者徹底沉淪。那種掌控和玷污的快感,比單純的身體滿足更讓你上癮,對不對?”
陳禹猛地轉(zhuǎn)頭,眼神凌厲地盯住她。張啟蒙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是洞悉一切的嘲諷。
“但是啊,”
她話鋒一轉(zhuǎn),指尖戳了戳陳禹的胸口,力道不輕,“你這次玩脫了。小白花不是我們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家是真把那點(diǎn)‘清白’和‘感情’當(dāng)回事兒的。你把人家的寶貝撕碎了,還指望她對你感恩戴德、搖尾乞憐?陳禹,你太貪心了,也……太自負(fù)了?!?/p>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和殘酷的清醒。
“她恨我。”
陳禹終于承認(rèn),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困惑?或者失落?
“恨?”
張啟蒙嗤笑一聲,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恨就對了!那是正常的!沒拿刀捅你算她心軟!”
她坐起身,絲被滑落,露出美好的曲線,眼神卻冰冷銳利,“問題是你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是什么意思?失落?懊惱?還是……心疼了?”
“心疼”這個詞讓陳禹心頭猛地一跳,一種強(qiáng)烈的荒謬感和被冒犯感涌上來。
“放屁!我只是覺得……麻煩!”
他矢口否認(rèn),語氣帶著一絲狼狽的強(qiáng)硬。
張啟蒙看著他急于否認(rèn)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更深的諷刺。
“麻煩?呵,是挺麻煩的。這種動了真感情的小姑娘,要么就是死心塌地跟著你,要么就是恨你入骨,沒有中間地帶。而且,她們很軸,很麻煩。”
她頓了頓,“說說吧,你那個‘麻煩’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要死要活?還是打算跟你魚死網(wǎng)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