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酒柜取出一瓶芝華士,吩咐我去廚房取冰塊。
“最近愛上喝洋酒。”
她對我說。
回到樓上,殷姐播放起一張粵語cd,兩人相對而坐,邊喝邊聊,喝了一陣,她從柜子里翻出兩本相冊,其中一本是她去各地旅游的照片,有一半是在上海拍的,一打開就看到她穿著淺藍(lán)色旗袍斜坐在東方明珠塔玻璃棧道上的照片,腿長無比。神情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些滑稽。
為方便我看照片,她讓我貼身而坐,她一張一張的翻給我看。
“最難忘是千禧年的跨年夜,南京路步行街人多到不用動也會被推著走,和平飯店的爵士樂飄過百年拱廊,整條淮海路的燈籠霎時亮起。一切都好像就在昨天?!?/p>
殷姐望著一頁八張全是她在南京路上各種姿勢的照片感慨。
照片中她穿著白色吊帶衫,扎著丸子頭,配一條牛仔短裙,青春活力撲面而來。
“年輕真好,可以為一場日出、一句話、一個人,賭上整顆心。”
也許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翻開相冊,今晚的重溫讓她感慨良多。
看完旅游相冊,她又給我看另一本寫真相冊。
這本相冊里的殷姐變化多端,性感,酷炫,清純,可愛,霸道,優(yōu)雅,各種風(fēng)格都完美駕馭。
看著看著,殷姐的身子離我越來越近,頭也往我的肩膀靠來。
受到她情緒感染,我也變得感性起來,身體努力保持不動,盡量讓她靠得舒服點(diǎn)。
讓我稍顯奇怪的是,所有的照片都只有她一個人,隨后又釋然,她的相冊里沒有出現(xiàn)其他人才是最合理的。
這些照片像是美味的催化劑,杯中的威士忌不再讓我覺得苦澀,辣口,而是變得醇美甚至可口起來。
看完殷姐的相冊,她問我的相冊有沒有在?
我告訴她在我房間的大行李箱的最底部。
“去拿上來?!?/p>
她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我只好答應(yīng),剛一起身,就感到一陣眩暈,這酒的力道比我想象中要大。
我拿來相冊,與殷姐一起翻看,這一次兩個人挨著得更緊。
我也有些在上海拍的照片,是在寧波工作時候去上海游玩拍的,數(shù)量很少,更多的是學(xué)生時代游玩的照片。
殷姐看得饒有興致,邊看邊點(diǎn)評,一會兒說這張的眉眼像臺灣的演員孫興,一會兒又說那張黑黝黝有點(diǎn)古天樂的神韻。
讓我尷尬的是,殷姐靠我太近,雖然她穿的是冬款家居服,但是她身體的幽香,帶著溫度的呼吸不時拂過我的臉頰,我的下半身情不自禁的產(chǎn)生生理反應(yīng)。
借著酒勁,我的手在翻動照片時有意無意的去觸碰殷姐的手,殷姐則毫不避諱。
我對這晚的回憶最終停留在上述畫面,而后接上的畫面已經(jīng)是我因口渴而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赤裸裸的睡在殷姐的床上。
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喝斷片,第一次喝斷片是在畢業(yè)聚餐那次。斷片的感覺很奇異,就好像負(fù)責(zé)那段時間記憶的細(xì)胞被永久解雇,無論你怎么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當(dāng)我意識到已經(jīng)和殷姐發(fā)生關(guān)系時,內(nèi)心泛起懊悔,趕緊起身拿著我的衣服往樓下走。黑暗中也不知道殷姐醒著還是睡著。
洗一把冷水臉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無法入睡。
心想著不能再在殷姐家里住下去,一頓酒,讓我和殷姐的關(guān)系變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再不搬出去,只會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