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的時侯,原本悶悶的天徹底沉了下來,空氣霧騰騰的帶著潮,五點多的時侯,天色已經(jīng)有點暗了下來。
范平終于從巷子里出來了,這次他沒有騎一開始那輛電瓶車,而是走著出來的。
從小賣部走過的時侯他還專門往里看了一眼,見羅海潮躺在椅子上,臉上蓋著一張報紙,鼾聲打的老響。
店里那個舊不拉幾的電視上正放著一部警匪片,范平走過去的時侯正好傳來一句臺詞:“小子,你死期將至!”
范平冷笑一聲,嫌棄地瞪了羅海潮一眼,無聲地罵了一句:“傻逼!”
范平借著人潮上了一輛擁擠的公交車,他心里激動萬分,絲毫沒注意到在他身后,三個形象各異的男人在他之后也擠了上來,分別站在了他的左右和右后方。
而在公交車后面,羅海潮開著出租車跟著。
在他右后方的男人比范平高出了一個頭,他微微踮了踮腳,看到了范平的手機界面,不著痕跡地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收到那兩張照片的時侯,岑虎正問林木:“木啊,咱不能這么干等著啊,你沒忘吧,許靈月那女人事先就放置了炸彈,咱現(xiàn)在有點被動啊。”
林木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看了看時間:“先別急,許靈月不會選擇在這個時侯行動的,顧隊快到了。”
聽到顧隊兩個字,岑虎蹭一下站了起來:“顧隊?我們顧隊來干嘛?臥槽,那啥?那個40%的機會?”
“戚銘有任務(wù)在身,宋晏辭一時半會趕不過來,我對我的狙擊技術(shù)沒有那么大的把握,顧隊說她來?!?/p>
“我家顧隊主動說的?”岑虎問。
“對?!绷帜炯又卣Z調(diào):“你家顧隊主動說她來?!?/p>
“我去幫我家顧隊?!贬⒘ⅠR站了起來,看起來腰都不疼了:“40%的可能性壓力太大了,而且這地方的房子和人員都錯綜復(fù)雜。”
林木一把抓住他:“你能幫什么?”
岑虎一笑,指了指自已的臉:“不然你去幫啊,你這張臉太掛相了,但我不一樣啊,我這張臉一看就不像個警察?!?/p>
他掃了一圈,看到羅海潮從小賣部里帶出來的半瓶二鍋頭,拿起來就灌了幾口,哈了口氣聞到酒味的時侯他挑眉一笑:“今兒給你們看看我們緝毒支隊的風(fēng)采?!?/p>
他抻了抻脖子戴上簡易耳機:“我家顧隊預(yù)計還有多久到?”
“二十分鐘。”林木說,“我考慮了晚高峰?!?/p>
“夠了。”岑虎點了點耳機:“隨時保持聯(lián)系啊?!?/p>
他松了松衣服,又揉亂了頭發(fā),拎起剩下那半瓶酒,非常瀟灑地跳下了車。
所有的瀟灑都終結(jié)于他跳下去的時侯崴了一下的腳和捂著的老腰。
二十分鐘后,顧已準時出現(xiàn)在林木的視野中。
林木讓了偽裝下去跟她匯合,此時的顧已戴著鴨舌帽穿著衛(wèi)衣,眼鏡一戴,看起來就是個非常普通的女大學(xué)生。
兩人一起往巷子的方向走,顧已說:“我沒有拿狙擊槍,擊斃許靈月并不是最好的選擇?!?/p>
“許靈月提前就布置了炸彈,而且以我對她的調(diào)查,她可能對范平?jīng)]有說實話,許靈月很有可能今晚就會行動,范平在這個組合里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p>
顧已側(cè)眸看了他一眼:“林隊,你可以啊?!?/p>
“我爸給我提了個醒?!?/p>
林木說,“他們這兩天在欽城四處點火,已經(jīng)吸引了警方的火力,李少軍如果想全身而退,必須有人出來墊底,方立祥是炸彈制造者,他的價值比許靈月和范平都高,我暫時還不清楚許靈月到底特殊在哪里,但對方大費周章讓她頂替許靈月這個人就已經(jīng)證明了她的特殊性,那么范平,就會理所當(dāng)然的成為被犧牲的那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