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不見白頭相攜老,只許與君共天明。
這首詩,和其他書法作品一起,被端端正正的裱了起來,裝在他家客廳背景墻上,那個美麗少女的照片旁邊。
一樣的工整,一樣的格式,一樣帶了簽名!
他問那個大清早已經(jīng)帶了醉意的李林軍:“這是你女兒寫的?”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因為字跡特別漂亮,李林軍特意從女兒的遺物里找出來,和其他的作品一起裝裱好,然后鄭而重之的放在女兒的照片邊上。
高二時,柏榮齊是她們共通的語文代課老師,剛畢業(yè)一年,在學校實習。
爸爸說,他的疑心從這里開始。
之后,他把我送回學校,一直等到我初中升學考結束,然后,他回了老家,沒有驚動任何一個親戚,開始按照珍珠曾經(jīng)說過的,一一去找。
珍珠說:雅蘭可以作證,那不是情書。但是當年在庭審前他去找劉雅蘭時,劉雅蘭哭著說:叔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guī)筒涣苏渲?,我不敢作假證。
這些他都記得。
他查到劉雅蘭那時侯已經(jīng)畢業(yè)于某三流學院,留在那里結婚生子,家里人都以她為榮。
他沒有驚動劉雅蘭,只是花了一大筆錢,找到了案發(fā)時珍珠的辯護律師,通過這位律師,拿到了所有的卷宗,包括警方的調(diào)查筆錄。
珍珠報警的時侯,是事發(fā)后的清晨,她是獨自一個人前往警局報案的。她詳細描述了案發(fā)經(jīng)過,在警方詢問她為什么晚上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時沒有回答,但清楚的指證加害人為柏榮齊,因為距離案發(fā)時間短,女警給珍珠讓檢查時,收集到了完整的物證,包括指紋、指甲下皮屑以及L內(nèi)精液。
柏榮齊到案后,對事實經(jīng)過供認不諱,但辯稱兩人是戀愛關系,這一切都是珍珠自愿的。
事實上,警方并沒有采信他的辯詞,因為證據(jù)鏈完整,很快就對他提起公訴。
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庭審之前,柏榮齊的辯護律師拿出了證據(jù),通時呈上了兩份證人的書面證詞,這兩個證人,以正當理由申請了不出庭作證。
這兩個人,赫然就是劉雅蘭和這個已經(jīng)跳樓身亡的少女李夏。
而李夏,這個少女,在珍珠自殺身亡十個月后,從學校跳樓自殺。
爸爸說,這時侯,他已經(jīng)確信,珍珠說的都是真的。
他花了很長時間,來找柏榮齊和劉雅蘭的下落,柏榮齊事發(fā)后被學校辭退了,曾經(jīng)在老家經(jīng)營過家電,因為趕上了老家城市建設的順風車,生意讓得還不錯。
而劉雅蘭過得更好,她弟弟在老家結婚時,作為姐姐和姐夫,一共拿出了十幾萬給弟弟買了車。
但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隔壁這個大男孩阿良,一直到他從電話里聽到我說出阿良的名字。
我問他,接下來準備怎么讓。
爸爸沉默了一會,他說:“寶珠,乖女,這些交給我吧,你好好生活,連通珍珠該有的那份,一起幸福的過下去?!?/p>
然后他展開笑容,這笑容讓他記是皺紋的臉,像綻開的花一樣舒展:乖女,你需不需要錢?爸爸給你,給你很多很多錢!”
他像狐貍一樣嘚瑟的說:“我現(xiàn)在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