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
姜晏沐浴洗漱,換了干凈的褻衣,沒有再去拜見長輩,就在屋子里吃了碗肉粥,吹燈歇息。
她也的確是累了,沉沉睡到半夜,驚聞窗門啪嗒作響,才醒了過來。
“阿蘅,阿蘅。有人推窗么?”
阿蘅正在外間小榻睡覺,迷迷瞪瞪爬起來檢查一番,搖頭:“沒有呢,許是被風(fēng)吹的?!?/p>
回身看見姜晏被子也不裹,露肩露背地坐在床沿,趕緊過去披衣裳。
春夜微冷,著涼就不好了。
阿蘅念念叨叨地忙活,姜晏低頭,瞥見對方手臂紅腫的咬痕。
“疼么?”
姜晏撫摸阿蘅的傷,低聲道,“對不起?!?/p>
阿蘅嚇了一跳,驚訝過后又失笑:“娘子一年到頭也不和人說這種話,倒讓我占了便宜。”
這如何算占便宜呢?
姜晏嘀咕了句笨,想起自己扎傷宿成玉的事,問:“我睡著以后,有沒有人來西院?”
阿蘅點頭,說三娘來過,侯夫人也派了人,不過聽說姜晏歇了,就沒進來打擾。
“三娘擔(dān)憂娘子受了什么委屈,囑咐婢子轉(zhuǎn)告,她明日再來。夫人……夫人有些生氣,本是要娘子去花廳,給宿六郎道歉的。不過聽說宿六郎一直在為娘子說話,完全沒有怨懟的意思。”
最終,這件事被理解為宿成玉因故惹惱姜晏,姜晏發(fā)脾氣傷人。
“夫人……要娘子明早過去見她呢。”阿蘅小心觀察著姜晏的表情,“她……她說……”
姜晏撩起眼皮:“說什么?”
阿蘅張嘴:“說‘既是到了出嫁的年紀(jì),也該學(xué)學(xué)為人處世的道理?!?/p>
嘭!
最后幾個字還沒說完,姜晏隨手抓了床邊小案的茶盞,狠狠砸在墻上。
砸完了,仍然覺著難受,臉頰漸漸紅了。
侯夫人并非姜晏的親生母親。
論起關(guān)系來,本應(yīng)是姜晏的姨母。與生母是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