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宿成玉想要和姜晏成親的打算已經(jīng)徹底落空了。
而且還壞了一只眼。
入朝為官者不得身體殘缺,宿成玉是在任期間受傷,論說起來倒沒有必須除官身的律條,但以后的仕途就不好走了。
畢竟,他的傷,并非什么榮耀功勛。
這也意味著,在三皇子眼中,宿成玉掉了許多價。
姜晏和蟬奴所不知道的是,司晨撈宿成玉出獄時,心懷不滿,直言不諱道:“你并沒有那么重要?!?/p>
以前宿成玉尚可算是良才,值得扶植,即便司晨可用的棋子不止他一個。
以后……
宿成玉必須拼了命地證明自己是有價值的,如此一來,才不會被徹底拋棄。
蟬奴斷斷續(xù)續(xù)描述著宿成玉在家宅的瘋魔表現(xiàn)。
這個年方二十的郎君,腦子快要燒糊了,纏著眼的麻布滲血都顧不上換。桌上地上攤滿了各種文書信函,輿圖竹簡。
他在查姜氏。
查清遠侯府。
查太子。
他借著自己對太子一脈的了解,殫精竭慮地試圖尋找一個機會。
一個……
能削弱太子勢力的機會。
蟬奴當然不可能講得太清楚。
蟬奴只是個小乞丐。
他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盡數(shù)復述,姜晏安安靜靜聽,安安靜靜記,把這些凌亂的碎裂的訊息拼湊成完整模樣。
推算,假想,反復論證。
啊啊。
是這么回事啊。
日落西山時,姜晏破天荒揉了揉蟬奴的腦袋。蟬奴驚慌得瞳孔擴張,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說:“你做得很好,以后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