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那灘爛泥。
暴力,有時候并非萬能。
既然這把鎖打不開,那就換一把鎖開就好了。
他轉(zhuǎn)身,走向隔壁的房間。
房門打開,崔福正襟危坐,雖然臉色同樣蒼白但比崔健要鎮(zhèn)定許多。
聽到隔壁傳來的慘叫,他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知道,輪到自己了。
江半沒有像對待崔健那樣,直接動手。
他拉過一張椅子,在崔福對面坐下,甚至還自己動手,倒了兩杯水。
一杯,推到崔福面前。
“崔管事,我該這么稱呼你吧?”江寒開口,語氣溫和。
崔福眼皮跳了跳,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面前那杯水。
水很清,倒映出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你在崔家,干了多久了?”江寒像是拉家常。
“”
崔福沉默。
“看你的手,不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苯灶欁哉f,“有家室吧?妻子?孩子?”
崔福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他心中最柔軟,也最脆弱的地方。
他可以死,但他不能不管老婆孩子。
“你想說什么?”崔福的聲音沙啞干澀。
“沒什么?!苯吭谝伪成希藨B(tài)放松,“只是覺得,崔家待你不薄。讓你這樣一個有家有室的人,來干這種抄家滅族的活兒?!?/p>
抄家滅族!
崔福的心臟狠狠一抽。
他知道江寒說的是事實。
勾結(jié)萬妖國,背叛大乾王朝,這罪名一旦坐實,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他之前只是奉命行事,從未深思過這背后的風險。
或者說他不敢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