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下,十幾個身影鬼魅般靠近。
為首的李三做了個手勢,隊伍立刻停下,所有人蹲伏在雪地里。
他瞇著眼,打量著前方那處被巨巖環(huán)抱的宿營地。
一匹神駿的北地馬孤零零地拴在那里,旁邊散落著水囊和啃了一半的麥餅,馬兒不安地刨著蹄子,卻發(fā)不出聲音,嘴明顯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
“哈!”
李三身后一個悍匪忍不住低笑出聲,“頭兒,你真是神了!這家伙果然跑了,連馬都不要了?!?/p>
“瞧這狼狽樣,估計屎都嚇出來了?!?/p>
“大哥,這馬可是好東西啊,咱們發(fā)了!”
議論聲壓得極低,卻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即將發(fā)財?shù)呢澙贰?/p>
李三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地上的狼尸還未凍僵,血腥味濃郁,搏斗的痕跡觸目驚心,可以想見當時的戰(zhàn)況何其慘烈。
他心里最后一絲疑慮也煙消云散。
在這種強度的圍攻下活下來,那小子絕對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
發(fā)現(xiàn)他們包抄過來,除了丟下一切累贅,倉皇逃進那道狹窄的石隘,根本沒有第二條路。
“真是個蠢貨?!?/p>
李三輕蔑地吐了口唾沫,唾沫在空中迅速結(jié)成冰渣。
石隘那種地方,狹窄逼仄,易入難出,進去不就是甕中之鱉嗎?
“老二、老四、老五,你們?nèi)齻€進去。”
李三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像是在指揮獵犬,“把那只沒毛的羊羔子給老子活捉出來。記住,別弄死了,老子要撬開他的嘴?!?/p>
他自己則好整以暇地走到那匹北地馬前,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它油亮的鬃毛。
這等寶馬,在這窮山惡水中可是稀罕物。
就算是他也沒有這樣的馬。
“是,大哥!”
被點到的三名山匪興奮地應了一聲,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在他們看來,這簡直是白撿的功勞。
三人拔出腰刀,一前兩后,呈品字形踏入了那道幽深狹窄的石隘。
“他媽的,真夠黑的?!弊咴谧钋懊娴睦隙洁炝艘痪?,石隘里光線極暗,寒風灌進來,發(fā)出嗚嗚的怪響,讓他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