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他,就是留著一個禍根。一個隨時可能將您拖入萬丈深淵的禍根。”
趙謀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精準(zhǔn)的錘子,狠狠敲在趙端最脆弱的神經(jīng)上。
趙端的臉色變幻不定,他當(dāng)然懂這個道理。
可是那畢竟是他的親大哥!
弒兄奪位?
這四個字,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趙謀看穿了他的猶豫,站起身,走到趙端身邊,“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自古以來,通往至尊之位的道路,哪一條不是用白骨鋪就的?”
“您要的,是萬世江山,是青史留名。難道要為了一個廢人,婦人之仁嗎?”
“更何況,這件事,根本不需要殿下您親自動手?!?/p>
趙謀湊到他耳邊,吐出幾個字。
“東宮走水了?;蛘撸蠡首討n懼成疾,暴斃而亡?!?/p>
“誰又能說什么呢?”
一席話后,趙端眼中的掙扎漸漸被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替代。
是啊。
父皇偏愛他,朝臣擁護他。
所有人都為他鋪好了路。
他,沒有理由在最后一步退縮。
趙端抬起頭,看向趙謀,眼神已經(jīng)變得堅定而冷酷。
“先生,此事要做得干凈?!?/p>
趙謀笑了。
“殿下放心?!?/p>
“不出十日,京城之內(nèi),再無大皇子?!?/p>
晏城城頭,朔風(fēng)獵獵。
殘陽如血,將天際染成一片悲壯的赤色,余暉灑在江寒玄色的鎧甲上,反射出金屬光澤。
他單手按著城垛,眺望京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