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扶著他,將他身體的大半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面無表情地回答。
“我這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p>
謝家不知道多少人想對付謝靳禮,他們現(xiàn)在身單力薄,不跑難道等死?
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謝靳禮掌心輕拍在她纖瘦的背上,平靜的嗓音帶著安撫人心的能力,“放心,他們不敢對你動手,不過就是看我難得留宿老宅,想討點利息?!?/p>
當然,如果運氣好能弄死他,那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江虞對他這平靜的反應(yīng)心頭微驚,還帶有一絲莫名的苦澀。
這個男人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刺殺,此刻卻又冷靜地給她剖析形勢,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似乎,任何東西都無法引起他心念的動蕩,包括他自己。
江虞摁下自己心頭混亂的情緒,扶著謝靳禮往樓上走。
客院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似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女傭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退了出去,只有一男一女兩道沉重的呼吸,在這片安靜中太過清晰。
終于,江虞把謝靳禮扶上床,累得她胃都在抽抽。
這謝靳禮看著瘦,扶起來是真沉,把他弄上樓簡直快要她老命。
她轉(zhuǎn)身鎖上房門,靠在門板上微微喘息。
謝靳禮挑眉,姿態(tài)慵懶靠在枕頭上,低沉的嗓音帶著調(diào)侃。
“怎么?江經(jīng)理這就不行了?”
江虞深呼吸一口氣,“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你就少說兩句吧!”
謝靳禮腰上被人捅了一刀,好在他閃得夠快,那一刀只是淺淺沒入身體,并沒有刺中要害,但仍然留下了一道不小的傷口。
如果一直流血不處理,不死也會休克。
江虞原本打算扯下裙擺幫他止血,正欲動手時手上動作倏然頓住。
這裙子挺貴,八萬多呢,她剛穿上兩個小時都不到,就這么撕了也太浪費了。
想了想,江虞那雙嫵媚澄澈的眸子落在謝靳禮的白襯衫上。
嗯,反正已經(jīng)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