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謝時宴臉上的那一絲笑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凜冽的寒霜。
他眼中的熾
熱褪去,只剩下無盡的嘲諷和怒意。
“洛錦書,”他咬牙切齒,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這三個字,“你就非要用這種方式,時時刻刻提醒我,當(dāng)年我有多下賤嗎?”
“不敢。”洛錦書后退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危險的距離,“我只是在提醒謝總,不要入戲太深。我們現(xiàn)在是甲方和乙方,談的是公事。六年前的舊事,無論是裙子還是錢,都與工作無關(guān)?!?/p>
“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該回去準(zhǔn)備方案了?!?/p>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站?。 ?/p>
謝時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壓抑的怒火。
洛錦書的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
辦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
良久,謝時宴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是這一次,褪去了所有的怒氣,只剩下一種幾乎讓人心碎的疲憊。
“那條裙子,你扔了?”
洛錦書的背影僵了一下。
扔了嗎?
沒有。
那條廉價的裙子,被她帶到了國外,壓在了箱底最深處。
在那些最艱難的夜里,她甚至?xí)贸鰜砜瓷弦谎邸?/p>
它像一根刺,扎在她的過去里,提醒著她曾經(jīng)有多荒唐,也提醒著她……
曾經(jīng)有過那不該有的心動。
但她怎么可能承認(rèn)。
“早就扔了?!彼米钇届o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那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留著做什么?占地方嗎?”
“是嗎?”謝時宴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自嘲。
他緩緩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扔到了洛錦書腳邊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