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年被拖出去后,病房里那股壓抑又混亂的氣息,才終于消散了些。
謝時宴靠在床頭,臉色依舊沉著。他思索了片刻,看向洛錦書,開口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調查的重點,就是謝時景和他父親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洛錦書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能找到線索的可能性不大?!彼穆曇艉芾潇o,“幕后那個人,既然能設計出這么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計謀,必然早就料到你會去調查他們,肯定已經(jīng)把所有的痕跡都隱藏干凈了?!?/p>
“我知道?!敝x時宴的眼神深邃,“但對方既然出手了,就算是讓手下動手,也必然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查不到直接證據(jù),最起碼也能幫我們縮小懷疑的范圍。”
這一點,他和洛錦書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
對方既然對他們雙方的情況都如此了解,那么這個人很可能就在A市,就在他們的身邊。
既然對方身在A市,那么日后必然還會有所行動。
只是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的是,對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沖著她洛錦書來的,還是沖著謝時宴背后那龐大如山的謝氏集團。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一次對方綁架安安的行為,已經(jīng)徹底觸怒了他們兩個人。
日后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藏在陰溝里的老鼠,給揪出來。
否則日后肯定是寢食難安。
“去查吧?!敝x時宴對影子吩咐道?!爸灰窍嚓P的,都仔細查一查,確保萬無一失。”
影子領命,帶著手下的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病房。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二人,謝時宴也重新躺回到床上,閉上眼睛,似乎是在休息,又像是在腦海中重新梳理著整件事的脈絡。
洛錦書沒有打擾他,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準備去花園里找安安。
剛走到花園門口,她就看到了頗為滑稽的一幕。
寬闊的草坪上,安安正在和幾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玩著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偏偏,小小的安安還是那個張開雙臂,護著身后小雞的雞媽媽。
而她身后那幾個平日里不茍言笑,氣場懾人的彪形大漢,此刻正排成一列,一個個彎著腰,雙手小心翼翼地捏著前面一人的肩膀,臉上帶著既無奈又緊張的表情,生怕動作大了,會不小心傷到前面那個小小的身影。
場面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滑稽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