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他伸手扯開了那層阻擋他與溫暖貼近的束縛。
整個動作是那么得自然,足以見得在數日的活巢包裹下,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習慣了始初蟲種的氣息。
于是,前不久才義正言辭拒絕活巢邀請的青年,此刻把自己主動送到了獵人的手里。
蜜色的大掌抬起緩慢壓在阿舍爾的頸側,藏在小怪物胸膛間的縫隙一點點裂開,空出了容納蟲母的空間。
就像是小怪物所期待的那樣,在這個帳篷外凄冷的雨夜下,祂捕獲了饞暖的蟲母,再一次將其裹挾到自己的活巢之內。
時間推移,阿舍爾早就在溫度正好的暖意中進入了深度睡眠。
或許是因為白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或許是連日活巢內的柔軟勾起了身體內隱秘的躁動,很久沒有做過夢的阿舍爾在這一晚落入了混亂。
燈紅酒綠,煙霧彌漫。
像是某種接待客人的高級場所,聲音有些嘈雜,作為夢中主人公的阿舍爾被人群逼在了一處角落的沙發(fā)里。
他靠著椅背,眼前是朦朧的光線。
那些一個個環(huán)繞著他的男人各個寬肩窄腰長腿,渾身透出的荷爾蒙幾乎要沖上人的頭皮。
……這是在做什么?
夢里大腦運轉緩慢的阿舍爾幾乎無暇做出具體的思考,只被動地被他們拉扯著手臂,推搡在過于柔軟的沙發(fā)之上。
他像是跌倒了一片云朵里。
然后手掌被捏著觸上一處滾燙又堅硬的皮膚。
是其中某一位的腰腹。
很快另一只手也被迫陷入忙碌,似乎落在了誰的胸膛上,探聽著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不止于此,他們甚至更加過分。
短靴上的系帶被抽開,輕薄的襪子也被卷著邊兒扯下,冰涼光滑的足底被誰捏著掐著,然后踩實在了誰滾燙的肌肉上。
似乎是喝了過量的高度數酒,夢中阿舍爾的視線在瘋狂搖晃,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唇舌,以至于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然后,他余光中捕捉見一絲熟悉的深紅。
冰涼的發(fā)絲落在阿舍爾的指尖,他下意識抓牢,緊緊攥在了掌心里。
于是原本聚攏在身側的人影頓時消散,只剩下那道深紅的主人。
是誰……
模模糊糊的意識在為他尋找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