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眾人屏息靜氣,連呼吸都慢了幾分。
踏進院落中,身后的錦衣衛(wèi)悄然分開,守在兩側(cè)。
陸云目光淡淡掃過全場,最后才在李國慶和魏廷之身上稍作停留,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李國慶和魏廷之見狀,先是一驚,隨即上前躬身作揖,齊聲道:“見過安遠侯?!?/p>
院中其余衙役、流香苑眾人也都紛紛跪下行禮:“參見侯爺!”
“起來吧!”
陸云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謝侯爺!”
眾人起身后,李國慶往前一步,拱手試探道:“陸侯親自駕臨,真是少見。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見教?”
陸云沒有立刻答話,只把目光落在地上三具尸體上,又掃了眼李國慶,輕輕撣了撣袖口,慢聲道:“雜家早聽說流香苑是京城里有名的場子,平日沒工夫,今日得閑過來走走,沒想到便遇上了這人命案子……“
說到此處,陸云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國慶,問道:”李尚書,不知你這三人的死因你可查出來了?“
”陸候……“
魏延之剛要說話,便被李國慶打斷了,:“陸候此三人乃是潛入流香苑盜竊不成,反被射殺而亡,此事下官以囑托流香苑管事多加防范!”
”對,對……”
一旁的管事急忙點頭稱是,臉色發(fā)白,額頭遍布冷汗,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這陸候掌握著錦衣衛(wèi),更是個殺人如麻的主。
“原來如此?!?/p>
陸云像是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隨即轉(zhuǎn)頭瞥了眼魏廷之,淡淡問道:“魏侍郎,你也是這樣認為嗎?”
“陸侯……”
魏廷之剛要開口,李國慶搶先一步,冷聲道:“魏廷之,安遠侯乃是朝廷侯爵、錦衣衛(wèi)指揮使,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說?!?/p>
陸云只掃了李國慶一眼,沒出聲。
魏廷之低頭抿了抿嘴,思忖片刻,最終拱手應道:“正如尚書大人所言?!?/p>
李國慶聽了,心頭暗松了口氣。
陸云見狀,嘴角微微一勾,語氣仍舊淡淡的:“既然案子已結(jié),雜家就不多問了,那誰,管事!“
“草民在!”
管事趕緊彎腰上前,神色局促,額角汗珠滾落,衣襟都快擰出水來。
陸云瞇著眼睛看著他,語氣帶著些許冷意說道:“你方才說,就算李尚書來了,也見不著你家員外。那要是本侯想見呢?”
“這……這個……”
管事嘴唇直哆嗦,說話也打著結(jié),手心全是汗。他忍不住朝李國慶那邊瞄了一眼,見對方臉色同樣難看,心里越發(fā)發(fā)慌。
院中氣氛一時凝滯,就在這時,后花園方向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老夫來遲,老夫來遲……不知陸侯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花園拐角緩緩走出一位頭發(fā)灰白的老者,身穿寬袖綢袍,步伐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