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沒有什么野獸或者蛇蟲鼠蟻注意到此時脆弱又渺小的自己。
她不知的是,那一道閃電驚雷威力巨大,把這一片的原住民嚇得半死,情況不明的時候,沒有哪個生靈會愚蠢到來接近這里。
“閨女,閨女,四丫,你在哪里,娘來了。”
一個嘶啞的女人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山間,由遠而近。
“閨女,四丫頭,娘來了,你不要怕,娘來了?!?/p>
司空柔耳朵微動,不動聲息地躺著,沒有冒然求救。
她躺的位置是一片被燒焦的黑黃土地,周邊都雜草茂密,只有她的這個小圈子,寸草不生。
雜亂而快速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被發(fā)現(xiàn)了,司空柔手掌里暗暗蓄著一道冰錐。
突然上半身被抱了起來,痛得她呲牙咧嘴。
“閨女,四丫,嗚嗚,你怎么睡這里了?多冷啊?娘帶你回家?!?/p>
女人的聲音著急又帶著一絲癡傻,“啊,血,血,好多血,閨女,閨女,你醒醒,娘害怕?!?/p>
女人望著一動不動的司空柔,手下不停地搖晃她。“嗚嗚嗚,醒醒,閨女,娘害怕?!?/p>
司空柔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不停地搖晃,本就失血過多,又沒有能量補充,被這么一搖晃,差點再次見了太奶。
怕自己被搖得一命嗚呼,微微睜開眼,定了定心神,才虛弱地說:“別搖,別搖啦?!?/p>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黑烏烏,臟兮兮的臉,頭發(fā)凌亂,滿頭雜草碎,說她是個野人,也不為過。
臉本身就臟,再加上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司空柔這個在末世摸黑滾打的人都有點埋汰她。
那雙眼睛烏黑明亮,帶著嬰兒般的懵懂,只這一眼就知道,她是癡傻的,成年人不會有這么清澈的眼神。
“嗚嗚嗚,閨女,你醒了,娘害怕,好多血?!?/p>
“放,放開,我不是你閨女?!?/p>
“閨女,你怎么啦,跟娘一樣傻啦,連娘都不認識?!?/p>
還知道自己是傻子,看來又不是全傻。司空柔暗暗啐自己一口,跟個傻子計較什么。
“咕嚕咕?!?,又一聲響聲傳來,司空柔無奈地罵了自己不爭氣的肚子一句。
“閨女,娘餓了,我們回家喝粥。”
傻女人委屈的聲音傳進司空柔的耳朵里,不能動彈的她下意識地斜眼想掃一下傻女人的肚子。
她都不敢指望能讓這個傻女人給她找點吃的。
“閨女,閨女,聽到?jīng)]有,我們回家喝粥,快起來。”
司空柔火大地心想,是她不想動嗎?她的兩條腿摔斷了,還有一只手的手筋被那個惡毒女人割斷,沒有得到處理,現(xiàn)在相當(dāng)于廢了。
見司空柔眼睛又閉上,傻女人心里一驚,又不斷地搖晃她。
“餓了去摘野果子吃。”
被搖去見太奶前,司空柔不得不回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