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柔醒來后沒多久,胡大人帶著流放隊伍走進了一處村子。
村口的古老槐樹,樹下坐著三三兩兩的老人,幾個懵懂小孩子你追我逃地玩耍著,不經(jīng)意間看到幾個插著大刀,威風凜凜的官爺騎著馬,傲視群雄地來到村口。
皆是害怕地跑到自家大人長輩身后,小心翼翼地伸頭出來觀望。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躬身作揖,“官爺,不知有何要事?我是這個村的村長,姓林,這里是白柳村?!?/p>
胡大人身邊的一個官兵走到村長面前,從懷里掏出文獻,“今晚,后面那一堆的罪犯會在村子里落腳,你給他們騰出一個地方,我們后天就走?!?/p>
村長連連應是,把幾位官爺先迎了進去,再叫了一個人把這些流放犯發(fā)批帶去幾間殘破不堪,搖搖欲墜的屋子。
“你們要是有啥需要,可以付金子購買?!?/p>
帶路的那個人,笑瞇瞇地對著身后跟著的流放犯說。
這姿勢,這語氣,這些收錢付服務的勾當看來是做慣做熟的。
被流放的人都是曾經(jīng)大富大貴,有身份,有名望的人。雖然是帶罪之身,可是身后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親戚朋友,給點金子,讓他們在路上買些物資。
估計全場只有司空柔和傻女人兩個,是真真正正的身無分文之人。
坐在馬車上的司空柔招手叫過傻女人,“娘,我們找個干凈的地方吧。”
村子里給流放犯分了五間屋子,里面空蕩蕩的,啥都沒有。如果有需要被褥這些,都可以付金子購買或者租用。
身無分文的母女倆挑了其中一間空屋子,司空柔指了指靠近窗邊的角落,讓傻女人快點搶占這個地方。
司空柔剛坐在地上,蕭家眾人也走進了這個屋子,后面又跟進來一堆人,一下子把這個不大的屋子擠得滿滿當當,熏臭撲鼻。
“閨女,你在這里等娘,娘去打水給你洗饅頭。”
傻女人還惦記著她的小閨女今天和昨天的饅頭還沒有吃,小孩子不吃東西,不能快高長大的。
把身上藏著的兩個饅頭交給司空柔后,拿著幾個竹筒子走了出去。
司空柔拿著兩個饅頭,有一瞬間的呆愣,這四天跟著流放隊伍,她們兩個都沒有飽腹過。在深山時,還能吃野獸肉吃到飽,離了深山,一天只有兩個饅頭,以傻女人的力氣,一天十個饅頭都不能飽。
她的腿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要是明天脫離隊伍,讓傻女人帶她回深山里貓著,等腿好了后,再帶傻女人回杏桃村?
“柔妹妹,這是野雞肉,給你?!?/p>
蕭時絮把東西放好后,從懷里拿出一個用干凈的布包著的一塊肉遞給司空柔。
司空柔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
蕭時絮輕輕嘆口氣,“柔妹妹,我知道你沒有胃口吃不下,可是你不吃東西不行的?!?/p>
司空柔目不斜視,搖了搖手上兩個硬得能砸死人的饅頭。
蕭時絮望著不為所動的司空柔,把手上的肉塊包好,放在司空柔的手上,和兩個饅頭放一起,就回了蕭家那邊。
司空柔只是看了一眼包著的肉塊,繼續(xù)閉上眼睛,等待傻女人拿水回來。
其實她只是想要一個空的竹筒,她現(xiàn)在可以把靈河的水渡一點出來,找個機會泡一泡。
或者找個大樹,砍一截然后挖空做成一個浴桶?以傻女人的力氣再加上她的異能,似乎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