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止步?!碧m鮮一揚手。
眾人皆不明,“大都尉,如今已至我草原之內(nèi),有何事?”
蘭鮮雙眉愈加收緊,心中亦是有了計較?!靶值軅?,看來有人不愿我等返回。你們且見機而逃,想來返回犁庭單于必是不會為難。我且斷后阻擋一時。”
金百戶聞其言,瞬間明了恐是朝中有人于中途攔截,眼珠一轉(zhuǎn),便急急抓緊蘭鮮的衣襟,“大都尉,這是誰欲阻止我等返朝?其必是那串通漢軍之人!兄弟們,若是有人能活著返回面見單于,必將此事?lián)嵪鄨蟀?!?/p>
“自是必然!只是,如今我等均有傷于身,他們?”
“無妨,”蘭鮮此時已將腰中的軟劍抽出,“只要我蘭鮮尚有氣在,定是確保眾兄弟無恙!”說罷,便安頓一些人繞路離開,更是催動快馬將重傷者馱走。
果如他所料,不及一炷香,便有近二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圍住他們的去路,“可是戰(zhàn)敗而返的大都尉?”為首之人高喝。
“嗬,爾等何人?”
“大都尉莫要誤會,我等奉命前來相迎?!闭f罷竟是摘下面罩、褪下外罩,露出匈奴兵卒服飾。
眾人并未放松,便有人問,“為何如此裝束?”
來人笑顏相對,“為防漢軍細作趁機作亂,故而掩飾。請大都尉及眾兄弟快快隨我等返回,單于等候數(shù)日了?!?/p>
蘭鮮冷笑,“既是來迎,必是知曉我等重傷,怎不安排醫(yī)吏及車馬?”
“自是有的,不過是我等先一步,他們均跟隨在后?!?/p>
“哦?如此便等一等吧。”蘭鮮示意眾人防備。
來人亦是未輕舉妄動,直至歇了兩三盞茶之后,便見幾架車馬揚塵而來。
金百戶等未離開幾人,與蘭鮮一個對視,待車馬近于身前之際,便假意騎乘,于上馬車之際推開駕車之人催動馬匹奪路而奔。
“這?追!”為首之人本是欲要將其聚于一處再制造墜崖等意外一網(wǎng)打盡,卻不想人家早有防備,不得不兇相畢露開始追殺。另外留下的七八個人便是將大都尉困于中間,并不多言舉刀便砍。
蘭鮮手持軟劍,冷哼一聲,“你們是哪位王爺大人派來的?若是實話實說,我便留爾等一命。”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就憑你這并無內(nèi)力的豎子,可知我等具是高手?”幾人甚為輕蔑,片刻便纏斗一處,欲合力盡快解決。卻不曾想大都尉此番是今非昔比,一柄軟劍如銀蛇亂舞,且內(nèi)功更是深厚異常,十幾個回合下來,便覺出蹊蹺。
蘭鮮更是明了其所想,便趁機挑撥,“怎得他們未告知爾等我內(nèi)功深厚?呵呵,必是誆了來送命的,那就休怪蘭某不客氣了?!毖哉Z間便是挑開了三人手上的筋脈,頓時令其功力盡失哀嚎不已。
其余幾人見狀便紛紛加緊了攻勢,卻被蘭鮮輕易擋下,而后竟飛身跳出戰(zhàn)圈,執(zhí)劍而立。“休要無義相斗了,爾等不是對手。若是能告知幕后指使之人,我便饒了你們?!?/p>
幾人看看地上哀嚎的同伴,彼此一個眼神,便佯裝示弱,卻忽然擲出幾枚彈丸于地上,一時便煙霧四散遮蔽了視線。
蘭鮮似是早就料到如此,并未追逐,而是用劍梢挑起幾粒石子橫空擲出,便聽得有嵌入皮肉之音,隨之便是痛苦悲號之聲。
待煙霧漸漸散退,幾個人均已倒于血泊,當場斃命的便有兩人,其余便是身體不同處留下貫穿的血洞,重傷不起。
蘭鮮提劍踱步而近,“怎樣?是與我同去見過單于還是想如這兩具尸體一樣等著我草原的猛獸啃食?。俊?/p>
幾人皆已慌亂成一團,自是有三四個求饒,卻被為首之人喝止?!盃柕软氈幢惴祷匾嗍腔畈怀桑鼤奂白迦思揖?!”
“嗬,那有何難,便是本都尉保下便可?!?/p>
“你一個敗軍之帥,何來與單于談論之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