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淼淼:你行你上
路明非房間的窗簾,此前從未拉合過。
每次都是天還完全黑著他就跑出去了,這種情況,哪還有拉窗簾遮光的必要?
如此一來,自然是方便了柳淼淼的。
她能夠隔著窗戶和不算長的距離看清路明非在房間里所做的一切。羞澀時還能拉上自己的窗簾,過一會,差不多緩過來,再悄悄撥開條縫偷看。
甚至還能和路明非進行些互動,比如昨晚……
像是某種曖昧小游戲,獨屬于兩人之間。
這游戲只能在深夜,寂靜無人聲時進行,因而近乎直通心靈。
可現(xiàn)在,窗簾被拉合了。
不是路明非,而是……零。
她理所應當般地穿著睡衣出現(xiàn)在路明非的房間里,一貫的面無表情,也沒有和路明非的交流,就來到落地窗前,拉合了窗簾。
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自然到好像本該如此。
于是那條直通心靈的道路,也像是被閉合的閘門切斷。
明明零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可在柳淼淼看來簡直此時無聲勝有聲,如若她輕蔑地開口:“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該結束了,一邊玩去!”
少女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睫毛突然變得很重,重得托不住正在成型的淚滴。
那顆淚珠控制不住地滾出眼眶,跌碎在剛剛寫就的音符上。墨跡洇染,黑色絲縷纏繞著籠罩透明水珠,像是又將那黑色遮光窗簾拉合的場景倒映出來。
此刻,它看起來就像謝幕后的劇院帷幕,又像深夜地鐵閉合的末班車門,一切仿佛都在告訴著她——結束了。
還未真的開始,便已經(jīng)結束了……么?
可就在此時光從眼角余光照來,仿佛閃電刺透烏云。
有人又將窗簾拉開。
……
路明非是被窗簾拉合的聲音驚動的。
按理來說沉浸于“心流”狀態(tài)之中不該被這點小動靜影響到,可路明非根本就沒有進入“心流”狀態(tài),他心里一直有所提防,于是成功將狀態(tài)卡在“被電擊警告”和“沉浸心流”之間。
如此行事,是因為來自陳叔給出的計策和提醒。
陳叔給出的所謂上、中、下三策,分別是——
下策:快刀斬亂麻,選其一而棄其他;
上策:敞開了直接說,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