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我和她的事,與你何干?”度易侯目中的陰沉迸出。
“爭會無關(guān)?你如此在意她,我替你照顧她,有甚不好?”費斗斤歪嘴而笑。
“你是甚意?”難得地,男子沖動地抓起他的衣領(lǐng),瞋目狠狠問道。
“甚意?阿干,你知否?你是天之驕子,少年起便大著威名,遠近服膺;而我呢,我雖也是阿娘所生,但因你的存在,我算個屁啊?我只是一個陪襯、一個備用選項而已!就連我放誕荒yin,都得不到多少關(guān)注,無人在意我是紈绔子弟,因為,彼等已經(jīng)有了一個能干的莫賀郎!你被上天賜與了一切,而我呢,我就算再努力、再處心積慮,也得不到你所擁有的百分之一。那些你輕易得到的,甚至不屑一顧的,對于我,卻是難于登天!你到底明白否?還是欲繼續(xù)裝蒜,坐擁一切,然后大言不慚地批判我?!”
阿干擰眉不語,此子是嫡出,自小就被細心呵護,居然會如此不忿?
見他沉默,對方猙獰道:“但是,若我得了你最在意的女人,那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嗎?你甚都有了,卻因為諸多限制,得不到所愛的女人,而我呢,恰因頑劣、意氣用事,反而施展得開。若娶了那小女郎,我完全想像到你的氣急敗壞、你的心痛如絞。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問我為何求娶乙弗女,阿干、不、是莫賀郎,難道,你真的一無所知嗎?你作為生來就繼承一切的人,一點都想不到其他兒子的窘境嗎?”言訖,兀自大笑起來,笑得太久、太暢快,以至于眼角都濡shi了。
度易侯困惑而憐憫地松了手,道:
“儲副只能有一個,此是鐵定的事實,若人人皆自認賢德、勇武而試圖篡位,那國家社稷怕是永無寧日了。退一萬步,若你真的是比我更合適的可汗人選,我自會讓賢,可你他媽的是嗎?你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與不知多少情人糾纏,除了此種異能,你還會干甚?你倒是說啊!”
“是啊,怎么啦?我就此點談情說愛的本事,你不服是嗎?那我告訴你,我不談犧牲、不談委屈,我就想要多伽羅!她身世坎坷,與我同病相連,我等在一起,一定會美滿的。而你,你就做好你的莫賀郎,不要與別個女子相戀、生子了啊,否定我的婚事計畫干嘛?還是說,你真的欲娶她?今日殿前的求娶不是在鬧著玩?”
“我娶誰不娶誰,用不著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少年順了順領(lǐng)口道:“我行事皆符合禮儀,可你別忘了,今日你以一介販馬人的身份要她,若可汗允了,等回了青海,販馬人變做莫賀郎,大魏能一點不知嗎?今日的欺君之罪,來日的兩國齟齬,此渾水你真的要蹚?”